年纪轻轻,就引得诸多男人魂牵梦绕,沉迷不已。别说左尹父子,楚王,还有那些想要亲近她的男子们。而且这些男子也不仅仅只是想要亲近她,而且还想要娶她为妻。
正妻之位,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她熬死了前头的正妻,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屈襄一直不再娶,也不再扶持侧室为正室。临到头来,竟然想要立这个不知道从那里跑出来的小女子做正室。
为了这个女子,他还不顾二十年的情分,要把她给休回去。
巴姬一口气把甘浆全都喝完,长长吐出一口气,“不过那个贱婢被吓成那个样子,我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稚默默的再给她把甘浆给倒上。
半夏的确是没有什么大事,腰上的疼痛在她卧床三天之后,渐渐消散,她已经能起床走动了。
问起之前那件事,午只说了是备车的奴隶们办事不周,现在那些奴隶们都已经被处死了。
既然被处死了,那么这一段就算是过去了。
半夏听着午的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觉得自己那辆车不是几个奴隶的问题,奴隶们朝生夕死,为了能活命,唯恐有半点差错。车马出行乃是大事,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事上出纰漏?
半夏觉得不对,十分不对。
屈眳过来看她,他仔细端详她的面色。几日之前她出事的时候,面无血色,现在她看起来,稍稍好了一些。
“如何?”屈眳看她,半夏面色已经稍稍恢复了点血色,不过神情依然恹恹的,没有太多的精神。
受了惊吓之后,屈襄令人给她招魂,不仅仅是招魂,而且令宫邸里的巫人为她驱邪,一连持续了三天。
三日之后,她能下床走动,屈襄才令巫人们停下。
半夏坐在那里生闷气,她发现自从从秦国回来之后,她就遇上许多事,而且都不是好事。
她生气的时候,眉眼都垂下来,嘴角抿的紧紧的。
“为甚么我要遇上这种事。”半夏开口,言语里都是满满的怒气。
她说完,愤愤的抓了一只鲜桃,啊呜一口狠狠咬下去。
屈襄屈眳为了让她胃口能好些,特意令人从园圃里送来许多新鲜可口的瓜果。侍女们挑了熟软的送过来,她咬下一口,唇边全都是香甜的果汁。
“下面人办事不利。让你受惊了。”屈眳道。
半夏咬了一口手里的鲜桃,她抓了一把青枣丢到他身上,“你真的觉得是办事不利吗?”
当然不是,只是明面必须这么说而已。
屈眳低头,捡起掉落在衣袖边的青枣捡起来,他见到那枚青枣,神情间有些异样,能发脾气,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
“半夏,你难道不知道,女子对男子有意的时候,就会对他丢掷果物吗?”
半夏两眼顿时瞪得有铜铃大小,屈眳手里拿着青枣,他看了一眼左右,沉声,“都退下。”
侍女们应声而退,很快室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半夏见着屈眳站起来,他真的是每一天似乎都是另外一个样子,他站起来的时候,绕过两人之间的矮案,她都可以看到他下裳下的双脚,脚上套着雪白的足衣。走动的时候,在下裳里若隐若现,有股惊心动魄的勾引。
都说女子可以勾引男子,却不知,有时候男子无意间也能把女人吸引住。
屈眳弯下腰来,在她怔松的间隙,伸手抱住她。
“我很担心,”半夏被整个抱在他怀里,他身佩戴芷兰,但那股香味没有女子身上的浓厚,浅浅淡淡的恰到好处。还混着和女子迥然不同的阳刚。
屈眳想起那日的事来,他只听到后面轰然一声大响,回头看的时候,就只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已经塌掉了的马车。
那时候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已经冷透了。冰冷到极点,后来看到她才父亲怀里睁开眼,那冰冷刺骨的冷感才好了点。
她如果那时候,被甩了出去,会怎么样?
屈眳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按压几日的情绪终于得以从心下爆发出来。他原本就不是善于压抑情绪的好手,不得不压制心中所思所想几日,现在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
他紧紧抱住她,广袖从身体两侧包围过来,最后两手紧紧在腹前扣紧,半夏身后就是他结实的胸膛,隔着层层叠叠的衣襟,她的后背也依然能感受的到他胸膛。
屈眳抱的很紧,半夏尝试着动动,结果他环抱的更紧。
她有些喘不过气,只能抬头艰难的问他,“能不能松点?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屈眳这才放松些。半夏现在只是恢复了一些,她靠在那里,听到身后人话语含糊不清,“父亲这几日都在你这里?”
话语说的很模糊,但足够她听明白,她回头一眼,屈眳满脸通红,见她看过来,直接扭过头去。
俊俏白皙的面庞上是生出的红晕。半夏眯了眼睛,过了好会屈眳忍不住回过脸来。像是一条做错了事的小狗,被主人训斥的时候,哪怕扭头,还会忍不住过来小心的觑一眼。
半夏咬着指头,“我总觉得不对劲。”
“这一年里一次刺杀,一次车马出事。次次都是奔着我的命来的。”
一次也就算了,还能拿着意外来自我安慰,可是这都第二次了。就有些怪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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