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津抬起右手,拇指抚弄她的唇畔,继而捏向她一边耳垂,声音哄诱:“我知道你愿意的。”
落日的余晖斜照树丛,衬得他面部轮廓清晰度光,目光似吻在她唇上流连千百,却又痴恋耐心地等着她,等她主动一回。
空气中暧昧流动,彼此燥热浮身,林善接收到他的迫视,低垂咬唇,慢慢变得安静,身体站直贴近他。
双手从他的掌固中挣离出来,她紧紧攥住他的衬衫前襟,他顺势做出低俯的动作。
待她脚尖微微踮起,轻易勾到了他的脖子,而后双手一并搂住,闭上眼将自己的唇凑上去,轻轻擦过他的。
才触碰一秒,她双脚平地,回到了方才的距离。
他将手掌握住了她的腰,助她往上挺起,满目不甘:“再来。”
话毕,她在他的拥抱下,再次踮脚,身子紧挨他,比刚才更有准确性地,一下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唇间,凉丝丝的气息,柔软却含力道,很快反噬过来,并在她后脑勺上施加压力,以此深重这个吻。
林善自凑上便闭了眼,思绪被大脑自由支配,像是回到了过年山顶的庙前,又像是回到了大巴车的座椅上,不知不觉搂紧他的脖子,将当初那份矜持通通抛却,以势均力敌的主动来表达这一刻的情愿。
直到分开的刹那,她软到全身无力,被他撑着才没倒地。
口中微微喘息,眼眸微湿,她打量着他的脸,手由他后方抓着头发延伸,抚到脸上轻轻摩挲,下巴枕到他肩上,凑近耳边说:“我……喜欢你。”
随后,胸腔被挤压似的,被人更紧密地抱住。
他同时咬住她耳垂,轻舔:“我也没说过,我喜欢你,从第一面起。”
……
两人待到天彻底黑了,才慢吞吞逛回去。
沿湖夜景璀璨,灯光闪烁。
小露台边,围了不少人。
有人在随曲起舞,掌声附和;也有人支起烤架,扇风热串。
韩津牵着林善走过去,发现另外几对已经坐在那儿,桌前摊满啤酒烤肉,香味四溢。
他挑了张椅子坐下,兴师问罪:“居然不叫我们,自己先吃起来。”
罗慎笑眯眯地在他俩脸上来回转:“谁让你们那么迟,打电话都不接,如实招来干什么去了?”
未待韩津回话,林善快速接道:“我们沿着湖走了一圈,多绕了点路,所以来迟了。”
罗慎挺身凑近,眼神疑道:“我说林妹妹,你脸怎么这么红?”
刚才被他反压在树上又吻过几回,哪那么容易散去,林善装正经回视:“因为热。”
“那来瓶饮料压压热。”罗慎也知趣,递了冰饮过去,适时打住。
韩津截住饮料,替她拉了盖子,才拿过来。
她说完谢谢,还没来得及拿住,却见他收回率先尝了一口,然后混账地笑递过来。
周围有目共睹,有人再次打趣起来。
林善浅笑应对,专心看一旁表演。
韩津一手搭着她椅背,手指在她肩头拨弄一根细带子玩。
她一口饮料下去,憋在嘴里,侧头拿眼神警告。
他挑眉回视,或许是才得到甜蜜,得寸进尺,丝毫不惧。
见他只是手头痒,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又随他掂量。
这边,几个人的话题仍在他俩身上,估计见韩津心情不错,调侃也多了起来。
陈贺轩问到林善:“想不想知道他小时候的糗事?”
林善两眼放光:“你说。”
韩津似乎知道要说什么,面色不耐:“你他妈能不能别再说老掉牙的事情了?”
其余人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林善不由好奇,催道:“继续说。”
“别说。”身边人警告。
林善上手捂住他嘴,愈发感兴趣:“到底什么事?”
陈贺轩有意要说,也不顾韩津威胁的眼神,忍笑道:“他自己曾跟我们说,读幼儿园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曾经一次被一个小女孩解救,当时那个小女孩比她高,他叫人家姐姐,转身就躲进她裙子里。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个小女孩把他关进女厕所,最后被老师救出来。”
尽管这糗事在这群朋友间已经传得老掉牙了,但每一回挖出来当段子讲,仍是有人捧腹大笑,韩津也终是郁气不散。
最早的时候,他还扬言要将那人揪出来,但时隔多年,他早寻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了。
林善将手掌从韩津嘴上拿下,缓缓坐回椅子上,这故事听似新鲜,但也仿佛不新鲜,因为她曾有经历,原本封尘的幼时记忆逐渐闪过几副片段。
她在那片笑声缓下去后,试图问道:“那间幼儿园,是不是在栗子街的青胡巷里面,门口有两株枇杷树,传达室的老头叫老王,经常喜欢拉二胡,还卖过小人书……”
话音未落,她被身边人一把拽住,韩津探究的眼神落她脸上,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
林善讪笑,这一刻仿佛从他脸上看到了当初那个小男孩的羸弱,而解释自然不用多余:“因为我是。”
周边一圈人纷纷愕然,不枉段子听说多年,居然有朝一日,能看到小女侠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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