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他太过不自量力了。不亲自过来,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萧绎的箭法是还不错,可是只限于射不动的东西,或是迟钝的猎物,但凡它们伶俐些,便每每都只能射空。
吃了饼,萧绎继续往前。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又看到了一只野兔。灰色的,不大不小,约莫有三斤重,蹲在矮树丛底下啃着草叶子。
萧绎凝神屏气,悄悄抽出了箭,拉满了弦正对着那只兔子。
这次,定要一击即中。萧绎盯着那野兔,心跳声清晰可辨,手心渐渐濡湿起来,捏着羽箭的手也跟着微颤。
瞄准了猎物,正待松手。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忽然发出一阵怪叫。萧绎手一抖,羽箭离弦而去,直直地射中了兔子旁边的矮木丛。
正在啃草的兔子听到动静,惊慌地抬头看了一眼,等看到旁边的箭,吓得草都不啃了,连忙跳着奔到树丛后头去,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绎转过身,脸色奇差无比。
“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几个喝倒彩的半大小子都心肝颤颤,不住地往后退,正是陈二蛋和陈陆生几个。他们本来是想走的,可是怎么着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萧绎,愣是撑着一口气追到了山林深处。
当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走了半天,终于叫他们逮住了人。刚才他们也就是凭着一股冲动才捣乱的,想着不能让萧绎这个臭小子好过,更不能叫他打上了猎物,这才起哄的。他们被打得这样惨,又在山里转悠了半天,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不发泄发泄,只怕今儿晚上都要憋屈地睡不着。
可这会儿将那野兔子给吓跑了,等到萧绎转过身来盯着他们的时候,这些小子又后怕起来。不仅是他们,连陈二蛋也心里没底,气弱得很。
“你,你要干什么!”陈二蛋指着萧绎,心里怕得要死,可嘴上仍不服输,“我可告诉你啊,别以为我们怕你,刚才那是让着你,你要是再动手,定把你打得爹娘都不认识!”
萧绎眼神一暗。
陈二蛋暗暗地呸了一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听他娘说,这个姓萧的小子一家人都死绝了,哪里还有爹娘呢。
众人见萧绎过来,不住地往后退:“你,你别过来啊!”
威胁得毫无底气。
萧绎死死握着弓,这才惹住了给他们一人一箭的冲动。走近后,萧绎的脸也冷得越发厉害了:“觉得这般捣乱很好玩?”
陈二蛋等了许久,没见萧绎打人,当即镇定了几分:“没觉得好玩,只是你将我们打成这样,还不兴我们自个儿找回点场子?”
他看着萧绎空荡荡的手,嘲讽地笑了一声:“再说了,即便没有我们捣乱,你也不见得能打到那只兔子。你要真有点本事,打早上上山到现在,也不会一只猎物也没射到。还不是自个儿不中用!”
陈陆生害怕地扯了扯陈二蛋的袖子:“二蛋哥,还是别说了。”
谁料陈二蛋说到兴头上来了,反而越说越厉害:“这凤凰山也不是你家的,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我还就跟来了,你要怎么着?”
萧绎摸了摸伸手的羽箭。
众人看着那亮地反光的箭头,心里没底,虚得很,双腿微微打颤。
就这点能耐?萧绎冷笑。
威慑够了,萧绎也懒得同他们一般见识,径自转身去了山林里头。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撤?”陈陆生见人走了,暗搓搓地问了一句。实在是刚才那小子的眼神太过吓人了,万一他真的拿箭射他们该怎么办,毕竟拿玩意儿看着就疼。
“怕他干什么?”陈二蛋虚张声势,“他走,咱们也走,反正他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底下有人不同意,主要是怕的:“可是我想回去吃饭了。”
“是啊,都已经过了饭点了,我好饿啊二蛋哥,咱们回去。”
“回什么回,不许回!”陈二蛋凶巴巴。
他一向是这里头的老大,老大发了话,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都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后头,而陈二蛋,他则是老老实实,又静悄悄地跟在萧绎后头。
这话倒是不敢闹腾了。
萧绎知道后头跟着不少人,只是他们不出声,对他便没有影响。时间不多,萧绎懒得浪费体力对付他们,他们要跟着便跟着。
与陈家人说好了要打猎挣钱,可是这半天都过去了,他却一无所获。海口已经夸下去了,倘使今儿真的空手而归,不用想也该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愈往林子深处走,萧绎愈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
他丢不起这个人。
后头的陈二蛋几个果真没捣乱,跟着萧绎跑了大半个山头,连时辰也忘了。起先是看热闹,看着看着,竟真的有些佩服了。
他们本来以为萧绎说要打猎不过是大话而已,待真见到他射中一只野鸡,方才知道这人还真有些本事。
陈柱子也掏出怀里的弹弓,有些跃跃欲试:“哥,咱们也试试?”
“试什么,哪儿有东西给你试。”
话是这样说,可陈柱子依然拿着弹弓四处射着,茫无目的,但是好玩!
冷不丁地,陈柱子忽然听到一声闷哼,就像是……家里的小猪叫唤一般。陈柱子顺着石子打过去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一头小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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