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王爷进京了?”
奚清风一愣,整个人就懵掉了,“可……可朝廷并没有收到王爷进京的折子啊。”
任王可是北澜国最大的藩王,手中掌控的兵权,占了全国兵力的五分之一。
更有人,戏称其为“二皇帝”。
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藩王,皇帝陛下为了制衡他,三年前就下令让世子任璟进京了,美名其曰入玄武学院学习,实则是作为质子。
佩剑侍女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任王爷又不是进京述职,只是来为长公主殿下寻来了惊蛰古琴,特意送来。”
言下之意,不需要递折子了。
这属于男女之情的私事儿。
奚清风还是一脸懵逼,缓不过来,心里头嘀咕着:这两个人,怎么就搞到一起去了呢?
长公主殿下,可是皇帝陛下的亲妹妹,一母同胞、异卵双生,那铁定是一条心。
皇帝陛下那么忌惮任王父子,长公主还跟任王搞暧昧?
任王都四十岁了啊,人长得也挺糙。
难道长公主真要牺牲自个儿,嫁给任王,护国安邦定社稷?
“既然不方便,那下官便在这门口等着好了。”
奚清风索性耍起赖来,老神在在地抱着古董,大有死磕到底的架势。
佩剑侍女:“……”
真的不是很懂你们这些朝廷命官。
三个时辰后。
一直到天快黑了,公主府里的丝竹歌舞,管弦希音,才渐渐停止下来。
长公主送客。
任王爷恋恋不舍。
长公主亲自把任王爷送到了门口,微笑着道:“王爷,关于《春江赋》古曲,改日有时间,我们再探讨一二。”
她穿着一袭鲛纱银丝裙,腰间一根羽色的腰带,追着水晶璎珞串子,脚下踏着霜色的履。
整个一水儿的白。
袅袅婀娜的身姿,如江南烟雨后的远山。
清丽婉约的容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三十五六的风韵,十八岁的娇嫩。
任王这个年过不惑的中年男人,当时就被长公主这一笑,迷得精神恍惚,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好好好,绪儿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长公主闺名楚无绪。
还是豆蔻少女的时候,就跟任王他们玩得很好。再加上两人素有暧昧,这一声“绪儿”,叫得并不算唐突。
刑部侍郎奚清风,低垂着头,站在玄武雕像的后头,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争取做个睁眼瞎。大佬们的私情,知道多了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任王最终,还是坐着轿子走了。
长公主脸上的温婉柔软笑容,瞬间少了七分,只残留下寡淡的三分,远山一样逶迤的目光,扫向奚清风的方向,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她是公主。
北澜国内,后宫不得参政。
她虽跟皇帝哥哥关系好,私底下也跟部分朝臣权贵有结交,但是从不拿到明面儿上,更遑论被对方直接找到公主府上来。
简直是不像话。
“启禀长公主殿下,下官有要事奏报。”奚清风见对方终于看到自己了,慌忙跪下,行叩拜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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