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妗听了,悻悻地缩回手,“没吃啊……”
也是,梦里的魏寒洲笑得那么温柔,又那么体贴入微,怎么可能是真的魏寒洲……真的魏寒洲才不会笑得那么……那么……让她心动。
魏寒洲不知道赵含妗是想起了什么事,亦或是做了什么梦,但如果硬要说出一件跟薄荷糖有关的事的话,那就只有图书馆那次了。
在跟赵含妗见面前,他的某位朋友刚好失恋了,把他叫去当垃圾桶倾诉了一通,最后还忿忿诅咒他,说大学里的恋情都是无疾而终的,没有一对能从大学走到婚姻,每一对在临近毕业时分手,就是铁铮铮的事实。
他面上没什么表示,可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开始烦躁起来,于是他跑去抽了几根烟,那烟呛得很,连他自己都被呛到了,想到待会儿要跟去见赵含妗,就买了几颗薄荷糖,又在外面逛了几圈,想把身上的烟味冲淡。
薄荷糖的味道太凉,太苦,他一点也不喜欢,那种凉,不似只停留在表面,随着咽下去的口水,能抵达心口。
他记得那次,他一共买了五六颗薄荷糖,最后口袋里一颗不剩。
自打那以后,他就把薄荷糖列入了黑名单,绝对不会再碰第二次。
“别闹了,再睡会儿吧。”魏寒洲伸手抚摸上赵含妗的脸颊,她的脸颊一直都红扑扑的,好像就没消下去过,连他都已经醒酒了。
想到此,魏寒洲忽地皱紧眉头,“赵含妗,你喝了什么酒?”
“嗯?”赵含妗眼神迷离地抬头,伸出两根手指,“两瓶rio,肥鱼说,不会醉,但我现在尿急……”说着,赵含妗就夹紧了腿。
魏寒洲一听,直接被气笑了,“rio又不是饮料,它也是酒的一种,不会喝的人一瓶酒能醉,你还喝两瓶……就这么想打我那一巴掌?”他可没忘记一开门时,赵含妗扇巴掌那架势。
“我要上厕所……”赵含妗挥开魏寒洲的手,转身下床,晃晃悠悠地朝门走去。
身后,男人眯起眼看着赵含妗朝门走去,默了一会儿,长腿迈出,两三步走过去把人调了个方向,将卫生间的门打开,把人推进去。
冷冷道:“别走错地方。”
赵含妗唔了声,刚准备拉下裤子,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皱着眉抬头,就看到魏寒洲双手抱臂倚着门框,好像不打算走。
赵含妗绷着脸说:“我要上厕所。”
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还不滚?
魏寒洲:“哦,我看你上。”
赵含妗:“……”
“你是变态吗?”
“……嗯。”
下一秒,赵含妗提起裤子,走到门口,眼神幽怨地看了眼魏寒洲,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魏寒洲悻悻摸了下鼻子,唇角不自觉勾起。
坐在床边等了会儿,里面一直有水声,倒是听不见赵含妗的声音了。魏寒洲放下手机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当即沉下脸,扭动门把开门。
盥洗台前,赵含妗两手撑在台面上干呕着,一抬头,魏寒洲就看到她通红的眼眶。
赵含妗现在特别想哭,鼻子一酸,她能立马哭出来那种。
她很难受,特别难受,一直想吐,但又吐不出来,胃也隐隐在泛痛,之前吃饭的时候早知道了,现在这个时间,哪儿还有药店开着门啊……
见她摁着胃走出来,魏寒洲明白了。
“喝酒?”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响起,赵含妗一脸心虚,视线瞥下,盯着瓷砖发呆。
“赵含妗,你可真有自知之明啊。”魏寒洲冷笑道:“胃有病还喝酒,不会喝酒还喝两瓶,我看你胆子比以前大多了,折腾别人不够,还开始折腾自己了?”
魏寒洲走到赵含妗跟前,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水珠,视线往下一瞥,就看到她衣襟前被水沾湿了,还沾了点污秽。
“把衣服脱了。”
魏寒洲开始解衬衫扣子。
赵含妗蓦地瞪大眼,双手交叉抓住肩膀往后退。
魏寒洲默不作声地把衬衫脱下来抓在手里,精悍强壮的身材暴露在赵含妗眼里,她僵了几秒,立刻扭头撇开视线,脖子也很干脆地发出“咔哒”一声响。
魏寒洲顿了顿,抬手一指,“你衣服上沾了东西,你想继续穿着睡?”
赵含妗低头看了眼,脸上也露出尴尬的表情。
穿是不可能穿着睡觉的,恶心魏寒洲不说,她自己也膈应,可她里面没衣服了啊……
魏寒洲把手里的衬衫放在盥洗台干净的地方,“别扭扭捏捏了,先穿我的,明天早上再换。”
话落,魏寒洲握着门把走出卫生间,拿起手机给熟睡中的芝麻糊发了条短信,请他明天早上拿件衬衫到604房间,末尾还加了句“谢谢。”
快到四点的时候,赵含妗和魏寒洲才重新躺在床上。
窗帘拉了起来,灯一直亮着。
魏寒洲裸着上身,瞥了眼穿着他衬衫的赵含妗,疑惑不解,“你到底在闹什么变扭?以前又不是没穿过我的衣服,才过了两年而已,你就这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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