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义方被他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愣了下,摇头。
“那已经被淘汰了吧。”巩义方说。
“是啊。”彭因坦微笑,一松手,电梯门合上了。
他笑微微的样子,让留在电梯里的巩义方除了有些莫名其妙,心里倒一动。
电梯叮的一声响,停下了。
他抬头看一眼,竟然已经到了顶层。
他的办公室在37楼。
他只好又按了一遍这个数字……
p&k建筑师事务所只占了28层的四分之一区域,却是风景最好的位置。彭因坦推开事务所明亮通透的门,转头看到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人,先敲了敲玻璃墙,打了个招呼。他进办公室后,扔下手边的东西。小葵跟进来,他要了一杯咖啡,端着就要去会议室,忽然手机响。他一转身坐回椅子上。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车呢?”他问。
听说已经送去修了,他眉头皱了起来。
“谁让你送去修的?”他没好气地挂了电话,想一想自己也不知道4s店的号码,把小葵叫进来让她联系。“就问他们,车上那电话号码还在吗?”
小葵莫名其妙地打电话联系去了,回来告诉他:“师傅看着车脏的很碍眼,先给擦了一遍。”
彭因坦轻捶了下桌子。
“到时间开会了。”小葵提醒彭因坦。
彭因坦沉着脸走进会议室去。
整个会都在低气压下进行,倒是进行的异常顺利。
“范先生要的那栋房子,房主还没有意向出·售吗?”彭因坦最后问。
“完全没的商量。”小葵把他说的那栋老房子的资料调出来,幻灯片打出来。是栋很好看的老别墅。红砖石结构的,建于1932年。是本地少有的西班牙式建筑。一直属于私人拥有,保护的不错。但是看得出来,有些地方修补的并不得当。彭因坦在第一次看到这些谍照的时候就说,这房子落在外行人手里真是可惜了。别以为是亲妈就能教育好孩子,房主自己真不见得能保护好这建筑。
“价格已经开到了九千万,对方还不松口,这就很可能不是钱的问题。若是房主不缺钱,或者出于感情因素,这个就很难谈下去了。”小葵说。
“什么样的感情不能谈钱?不能谈,那是没有给一个能谈的数字。”彭因坦说。
彭因坦做的就是古建筑修复,主要的客户都来自欧洲和日本。刚刚接了本地的几个案子来做,是他第一次在国内做这方面的业务。
“让经纪继续加。这种房子,就该给养的起的人住。”彭因坦说着,把笔记本一扣,站起来拿着就走。
“也就您这样含着银匙咬着金牙躺在玉床上过日子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哦。”小葵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嘟哝着。
她刚说完,便觉得不太对劲儿,回身一看,彭因坦正站在她身后。
她嘿嘿一笑。
彭因坦从她手里抽出自己要的资料来。
回到办公室气还是不顺,扔在桌上的资料摊开一堆,那栋旧别墅的照片落在地上。
他盯了被米色的地毯衬的色彩分明的照片一会儿,拿起来。
正文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十)
照片上别墅外墙被涂成俗气的砖红色。不用实地查看就知道这是因为想省钱,没有用最好的防水漆,也没有调出更好看、更适合这别墅风格的颜色。而且这种漆还会腐蚀建筑物表面,在恶劣天气状况下就更糟糕……与其涂了漆,还不如保持原貌。
他把照片丢在桌上,看了看资料中的地址。
地理位置在这城中倒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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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锁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
姥姥叫她起床的时候她还在做梦呢。
梦里阳光灿烂,退了好大的潮,她拿着网兜在沙滩上捡鲍鱼……捡不完的鲍鱼,恨不得一手抓五个,扔进网兜里来……笑的醒了。
她白天补眠总是睡的很浅。今天不知怎么了,不但睡的特别沉,梦也做的很好。
哪怕醒来是一场空,她至少是翘着嘴角睁开眼的。
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还在微笑,全身都暖意融融的。
索锁的卧室在阁楼上,只有屋顶上一个小窗子,常年不开,总是暗的。这也符合她昼伏夜出的习惯。
她一看时间已经两点,打着滚儿从床上下来,先去洗了个澡,把自己从上到下弄了个干干净净,换上黑色的长裤、雪白的衬衫,戴上帽子将头发都塞进去,并且用精细的发卡别住。等下去到她那整洁的厨房里,她将围裙一围,目光清点着操作台上那些食材——她要用这些食材,在晚上七点之前,准备好一桌价值不菲、品质一流的酒席。
这桌酒席是客人在一个月之前就预定的,听说是为庆祝父亲六十六岁的生日。本地有“六十六,一刀肉”的说法。父亲六十六的生日,做女儿的要割一刀肉孝敬老人,就是体之发肤、受之父母,当回馈养育之恩的意思。现在,不兴只来一刀肉,还要来一桌席面。
索锁看着操作台上的杏鲍菇发了会儿呆。
“锁锁?”姥姥在门口,见索锁出神,叫她。
索锁在厨房里开始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进来打扰她。就算是姥姥,还有等下会来给她帮忙的小虎也是这样。负责做侍应生工作的小虎,也只能在窗口端走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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