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孙没有摆什么架子,柳容又一向温和会做人,两人自然和和气气的。
几人才进门坐下,便又听到外头有人来道,说是云公子到了,谢笙不耐烦去接,严世孙才坐下,并不想动,便少不得又叫柳容再走一趟。
等柳容出了门,严世孙才同谢笙道:“我方才初次见柳伴读时,恍惚间还觉得和子和你有一瞬间的重叠,但多说上几句,又觉得不太像了。”
“哦?”谢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这怎么说。”
“你们都是文人,我看着自然都是一样的,”严世孙说完又道,“不过子和你小时候还要比他更和软一些,没什么心眼,敞敞亮亮的。”
剩下对柳伴读的评价,严世孙就没说出口,不过既然说了敞亮,想也知道,这对比着柳伴读,即便不是什么心思深沉,也必然是心眼多之类的话。
“所以太子身边,才合该多些像是柳伴读这样的人,”谢笙倒是半点不担心,只道,“咱们几个做了那么多年的伴读,老师们也教了不少,却从来不曾出师,说来还有些对不住各位师长的教导。”
“哪有什么对不住的,我就觉得挺好,”严世孙还想要再说两句,就听见外头有了动静,便没再继续。
“我才先只见了柳伴读,还以为我算是到的早的,没想到你们这到得比我更早,”严世孙从没把自己和柳容放在一个水平线上,此刻自然是甩开了柳容,自个儿走在前头。
“方才还在外头就听见你们说话了,说的什么?这么热闹,”随后,云哲又状似幽怨道,“说的连出来接我一接都不肯,看来是一桩极吸引人的事情了。”
谢笙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只对他身后的柳容笑道:“辛苦柳伴读走这一趟,快喝杯热茶暖暖,今日可冷得很。”
“方才正说子和幼时十分可爱,就像是菩萨坐下的童子,很是可爱,”严世孙只当没看见谢笙对云哲的失礼,兀自和云哲说话,“虽不是什么特别的,却也还算是件吸引人的事吧。”
末了,严世孙又道:“我们和你也不过前后脚,才坐下你就来了。”
云哲看这情形就知道,严世孙说的什么教训谢笙的话,定然不能成真了。
他心中虽然失望,却也有了些底子,却也难免觉得被小伙伴背叛,心气有些不顺。
等到严瑜来时,按着排位,是该以严世孙居左为尊,谢笙授了官居右为次,而后方是云哲与柳容两个。
这样安排下来,云哲与严世孙关系好些,自然和他坐,谢笙和柳容虽不够熟悉,到底比和云哲相邻尴尬的好。
但真到了严瑜落座之后,云哲便抢着去坐了本该谢笙坐的位置。
云哲这一出,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众人不由都看向他。
“哎呀,怎么都看着我?”云哲笑道,“不是说好了都坐的?”
云哲说完又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位置,笑着同谢笙道:“小满不如与我同坐?咱们也有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云公子客气了,”谢笙笑了笑,直接转身坐到了云哲原本该坐的位置,和严世孙做了邻居,柳容仍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云哲抢了谢笙的位置,心里得意。他从来自视甚高,本就不满意这个排位,如今既能坐到次位,又能给谢笙添堵,他自然是满意极了。
严瑜坐在上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过到了最后,他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在随后的时间里,有意无意的有些忽略云哲罢了。
今日是特意办给严世孙的接风宴,自然是要以他为主,云哲是个什么想法,在场还能有几个人在意?
谢笙坐在斜对面,不是与严世孙说上两句,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将云哲收入眸中,亲眼见了他的脸色慢慢变黑,甚至有些绷不住,才轻咳一声,借着饮茶的时机,给严世孙递了个眼色。
严世孙不着痕迹瞪了谢笙一眼,有意识的与云哲说起话来,才叫云哲没当场甩脸色走人。
不过出于报复,云哲除了严世孙,也是谁都不理会的,就算是严瑜,他的态度也变得有些轻慢。
谢笙坐得有些无聊,又见上首严瑜也不怎么开口,便道:“总在这屋里呆着有什么意思,既然来了外头,就该出去赏花,听说这园子里的梅花可是一绝,殿下可别舍不得叫我们看了去。”
严瑜闻言,搁下茶盏,正待要点头,忽的听闻对面云哲道:“是极是极,正好子和今日在这,他的画技在咱们年轻一辈里可是满京首屈一指的,叫他给咱们也画上一幅,留作纪念也好。”
云哲说完,又看向谢笙道:“子和该不会不愿意吧?”
第225章
“这边宅子里又不是没养画师,做什么非要子和画的,”严世孙见气氛不对,赶忙出来打圆场。
云哲不说话,只看着谢笙。
谢笙抬头看了他一眼,才慢慢道:“那可真对不住,我这人娇气,太冷太热都不能动笔,更别说是如今这会儿,天气冻得墨都磨不开的时候。”
“云公子若是有这个心思,不如自己也动动笔?云尚书可是个极有才华的,想必云公子你身为他的儿子,应当也不遑多让才是,毕竟虎父无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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