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崇尚佛教,民间自然也大肆修建佛像,那也是佛教在民间最昌盛的时候。
不过后来武皇过世, 武皇的孩子却喜欢道教,便将佛教打压了下去,又把道教抬了起来。最后两方也算是平分秋色,如今想想,应当也算是帝王的平衡之道了。
不过这庙宇, 想来也是从那之后慢慢荒废下来的。
当然,虽然有庙宇栖身, 到底是比不得马车上东西齐全,二郎和谢笙两个,自然仍住在马车上, 只是其他随行人员,多了片瓦遮身。
“是啊,蜀州总是山连着山,”谢笙说起蜀州,面上神色变得软和几分。
“蜀州山高,虽然看着不算远,可分别在两座山上的人想要见面,有时候可能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
“这么远啊!”二郎听罢不由咂舌。
谢笙点了点头:“像马车,在蜀州其实是不大实用的。蜀州多山路,有不少都是在悬崖峭壁上开凿出来的,就算是人行,有时候也要小心谨慎,更不要说是马车了。”
“那他们平日里怎么出行呢?难道就靠走?”
“当然不是,”谢笙道,“蜀州有特制的滑竿,看上去和肩舆类似,平日由前后两人抬着,算是最简单的轿子。蜀州除了靠走,也能骑马,虽然山路崎岖,到底聊胜于无。”
“而且蜀州山河之间还有一种索道。”
“索道?”二郎跟着疑惑的念了一声。
“索道是用特殊的粗铁链制成,贯通两岸,人行时,会用藤编的绳子将自己紧紧地捆在上头,再慢慢的滑向对岸。”
谢笙又道:“不过这种方式实在是有些危险,所以不少人都更喜欢坐船,蜀州的河道上,几乎每百米就有一个渡口。”
“有了索道,为什么还要下山去坐船?”二郎不明白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两山之间,只有一条索道相连,脚下是万丈深渊或是奔腾江水,若是固定的藤蔓不好,或是索道年久失修坏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二郎听罢,只稍微想想,都觉得浑身不舒坦。
不过他很快又道:“若是有机会,我还是想去看看,蜀州人杰地灵,想必也是钟灵造化之地。”
“等有机会,”谢笙虽然这么说了,心里却并不觉得二郎会有这个机会,毕竟温相都已经暗示了,等到二郎回京之后,皇上就要立太子了。
“小满你从蜀州离开这么多年,可还想回蜀州去看看?”
二郎有些迷迷糊糊的问。
谢笙沉默片刻,道:“想啊,等到日后……我可还想在蜀州养老的。”
“什么?”
二郎以为自己听错了,也顾不得自己满心困倦,惊诧的看向谢笙。
“蜀州毕竟是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谢笙道。
“那可不行,我必是舍不得你走那么远的,”二郎还真没想过,若是有一日,和谢笙长久的再也不见,会是个什么模样。不过如今这会儿,就算只是想想,他也觉得很不能适应。
“说不定日后你还不耐烦看见我呢,”谢笙半开玩笑道,“要是日后某一日,你不耐烦我这个老伙计总在面前晃悠了,那我就辞官回乡,自个儿去蜀州呆着去。”
“左右我家在蜀州的房产都还在呢,我爹娘想着我日后说不得还会有回蜀州游玩的时候,特意将蜀州的宅子都落到了我名下的。”
二郎白了谢笙一眼,没有接话。只是等到第二日,他却悄悄将这件事写到了自己的小本子里。
谢笙两个是在傍晚快要关城门的时候,才进了洛城的。
因为他们的行商身份,在洛城又有产业,自然是很快就通过了入城的审查,被放了进去。
洛城比东平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甚至都能和京城相媲美。
“不愧是数朝古都,”二郎赞叹道,“京城的底蕴还是轻了些。”
“哪儿有你这么说自个儿京城的,”虽然谢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口中却不能这么说。
现在的京城是本朝立国之后,才定都的,自然比不得洛城。而有不少老牌世家的大本营,也还是留在洛城,并没有跟着新的政治中心一起完全迁往京城。
谢家的大本营虽然不在洛城,却也离得不算远。也正因为谢家算是同乡出身,在这个看重家族和同乡的时代,谢家在这群老牌世家里还算有些情分,并没像其他勋贵一样,和这些老牌世家是舔着脸上去都没法说上话。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谢家自个儿上进,能被人家看得上眼。不然这朝中同乡这么多,怎么偏偏就谢家得了人家的青眼呢。
有谢笙那么一句打岔,二郎也意识到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并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好地方。
洛城的繁华,从鳞次梓比的屋舍和街上的行人就能完全看得出来。
京城的大家闺秀,大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洛城作为前朝都城却反而要相对开放许多。至少在一些重大节日,即便是大家闺秀,也能带上面纱,在家人的陪伴下在街上自由的行走。
牡丹花会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盛大的节日,可是对于洛城来说,却是极具特色的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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