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来看苏晏了,到底是富可敌国的陆家,出手就是不一样,带了不少洋玩意儿,说都是对苏晏伤口复原有帮助的。
送完礼,陆修远就去了苏晏的房间。
比起前两日,苏晏勉强恢复了一点,但还是不能久坐,他躺平又不舒服,云初微便把美人靠搬进来让他斜靠着。
“陆少爷,九爷重伤,你可别跟他聊些伤脑筋的事儿,否则害他严重起来,我可要跟你拼命的。”陆修远才坐下,云初微就如是警告。
不是她小心眼见不得陆修远,而是九爷真的不能再操劳了,哪怕只是一点小事也不行,要再倒下去,怕真的就起不来了。
陆修远有些好笑,“夫人怎么就笃定我不是单纯来看他的?”
“那样就最好了。”
男人之间的谈话,云初微没兴趣听,站起身走了出去。
陆修远看了一眼美人靠上气色虚弱的苏晏,微微蹙眉,“想不到国公爷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
与方柒柒一样,陆修远并不晓得骆家背后的事,不过苏晏暗中辅佐赫连缙,这事儿他却是一清二楚的,当日听到宛童说太子册封大典之前,赫连缙亲自跑到宣国公府给了苏晏一剑,险些让苏晏命丧黄泉,陆修远大为诧异。
赫连缙与苏晏的关系,私底下绝对比明面上看起来还要密切,若非真出了什么事儿,赫连缙没道理这么对苏晏,若无隐情,那就只能是赫连缙此人忘恩负义了。
“你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苏晏反问。
陆修远挑眉,“宣国公的笑话,可不是谁都看得起的,能刚好遇到,是陆某的荣幸。”
苏晏冷眼,“商人就是商人,油腔滑调。”
“商人也是人。”陆修远道:“朝廷那么多有官阶的大人,哪一个的俸禄不是从商人手中来的?”
苏晏不置可否,明面上看来在生陆修远的气,可若是细细观察,能发现他眉目间染上了一层温润之色,不是他过分喜欢陆修远,而是这段时日都只能待在房里,闷得慌,府上倒是常来客人,来的却都是女客,不便见他,偶尔来个男客,又是陆修远这种有脑子会说话级别的,苏晏自然而然觉得心情舒畅很多。
陆修远示意宛童把自己带来的西洋参拿出来,亲自给苏晏泡上递过去,“这东西能治肺虚久咳,失血过多,对你大有裨益。”
苏晏接过,往茶盏里看了一眼,却没喝,放在小几上。
陆修远眉棱一抬,“担心我下毒?”
“你还没那本事毒死我。”苏晏轻哼,不过是因为陆修远来之前才喝了药,此时不宜马上喝西洋参茶罢了。
陆修远轻轻失笑,见惯了苏晏手握生杀大权威风凛凛的模样,难得看到他虚弱得像个妇人一般要人照顾,陆修远觉得很新鲜。
“其实这次,我是来辞行的。”过了好久,他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辞行?”苏晏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莫非是生意失利,欠我的钱拿不出来,想找地儿躲债去?”
陆修远点点头,“你那陵墓实在是劳民伤财。”
苏晏淡淡看他一眼,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很多时候不需要挑破,陆修远能亲自前来跟自己辞行,说明他顺着自己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更多的东西,不得不亲身前往。“要去北燕?”
“嗯。”陆修远颔首。
“去多久?”
“时间不定。”关于陆清绾,陆修远已经查了好多年,一直杳无音信,这次多亏了苏晏提供北燕那边的消息才让他有迹可循,虽然至今还没法确定生母在北燕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不过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坐在南凉等消息,太慢了。
“何时走?”苏晏又问。
“等萱萱大婚以后。”
想起陆家那位姑娘,苏晏眉头狠狠皱了一下,“陆幼萱一出嫁,你我可就是敌人了。”以赫连钰那个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性子,得了这么座金山,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否则他当初也不会急着求娶陆家姑娘了,摆明了想要陆家的钱。
这还只是个侧王妃,若是正妃再娶到个岳家有兵权的邱总兵似乎还真有个嫡yòu_nǚ待字闺中。
想到这里,苏晏眸子里凝结了一片冰色。
早前为了计划骆家的事,竟把邱总兵这茬给忘了,这个老家伙虽然是他的人,但他明面上的主子却是赫连钰,如若赫连钰真的提出联姻,邱总兵怎么也不会不给自己“主子”面子。
陆修远道:“你不也说了,陆某是商人,不懂得你们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只要萱萱好好的,那就一切好说好商量,她要是不好了,陆家也不是吃素的。”
这是在表明陆家的立场——不想参与派系争斗,赫连钰但凡做出过分的举动,陆家便是撕破脸都有可能。
可官场如战场,一旦沾了边,谁又能真正的独善其身?况且赫连钰一开始就是冲着利益才会与陆家结的姻亲,若是陆家态度强硬,他说不得会“撕票”,陆家二房就这么个嫡女,想来没人愿意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年纪轻轻就被辣手摧花,就算陆修远狠得下心,陆二老爷和陆二太太呢?“陆修远,话别说得太满了,否则到时候收不回来,脸会痛。”
“那么,你希望陆家全力襄助贤王?”陆修远不是很懂苏晏的意思,他的确不是哪个皇子派系的,对他来说,活着只有三件事:守护家族,守护心爱的女人,查到母亲的下落。
至于其他,那都是别人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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