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姨担心他晚上饿,劝再吃两口,但他没听,垂头丧气上楼去了。
曾贝收住笑脸,咬了咬筷子,回头看他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心里在想,这两人下午在外边都吃了什么,为什么到晚饭,要么不吃,要么就只吃一点。
从沙滩烧烤,想到冰沙店的大份雪糕,没想出什么,收回视线时,见芬姨脸上竟然在笑。
她很奇怪,便问:“芬姨你笑什么?”
芬姨夹了一叶白菜放进碗里,回答她:“笑小宇啊----他原先那个头发,看了别提有多叫人不舒服,现在终于剪了,人看着也精神多了。”
爷爷搭腔:“这还得托小谢的福。”
“嗯?”曾贝不解,侧头看向爷爷,“他剪头发,关平叔什么事?”
奶奶替他向曾贝解释,说:“你还不知道啊?小宇跟你平叔打赌,结果赌输了,就去剃了个光头咯。”
曾贝一怔,忽然想起平叔下午,在门口对她做的摘帽的动作。
她好像……懂了什么。
野原近海的冲浪板租借处,走出刚还完板的谢平宁和刘宇岩。
他们接下来要去汽修厂,将大病初愈的老福特开回家。
野原镇上甜品店不多,但迎合年轻人兴趣的街机倒是随处可见。
开了车出来,谢平宁下车,要去杂货店买烟。刘宇岩跟着他下车,百无聊赖地站在小店门口等他。
但少年的注意力总难集中,很快就发现了门口摆的一台街机。他被机器花花绿绿的界面吸引了,视线紧紧黏着,再不肯走。
谢平宁走出时,看到的就是刘宇岩蹲在机器旁的一幕。
他一边将手里香烟盒的包装拆开,一边朝刘宇岩走去。
没找到垃圾桶,香烟盒的塑料带纸被谢平宁塞进盒子里。他折手,将烟盒放裤口袋里,分一只手,按了按游戏机表面的一个控制按钮,偏头问刘宇岩:“怎么?想玩啊?”
“嗯嗯。”被问的人猛地点头。
谢平宁很大方,从口袋里拿出四五个十圆硬币,拍在机器上边,说:“那来一局吧,我请!”
可供选择的游戏项目很多,他们选了一款拳皇,双人pk模式,两人激战正酣。
但仅你生我死的战斗没意思,谢平宁看了看他,语气里透出些许索然无味,松了操作杆,说:“这么玩太没意思。”
刘宇岩挑眉,“那你想怎么样?”
谢平宁笑了,“加点赌注,谁要是输了,就答应赢的那一方一个要求。”
刘宇岩低头想了会儿,突然大悟,确认道:“什么要求都可以?”
这句话里边可挖的东西实在太多----ps2游戏机,vr实感眼镜……光想着,刘宇岩这张丑脸上就泛起了微笑[注]。
“当然,”谢平宁爽快点头,“什么要求都可以。”
刘宇岩乐了,手重新操作起上手柄,很是兴奋,“平叔,那你可惨咯。”
谢平宁没说话,也重新握上手柄。
刘宇岩这人爱玩阴招,不动声色按下一个最难对付的女角色。谢平宁没出声,随机挑了一个。
刘宇岩还没赢呢,脸上已有了属于胜利者的喜悦表情,“平叔,哼哼,你输定了!”
啪----刘宇岩脸好疼,因为三回两胜,而谢平宁有两胜。
刘宇岩不甘,还要挣扎,又提议换成五回三胜。最后赛制被他一改再改,变成九回七胜,刘宇岩都没能赢一把。
谢平宁不想再跟他磨,扔了操作柄,拍了拍手,说:“不玩了,我没钱了。”
刘宇岩的游戏币也用完了,于是只好收手认输。但他仍要将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底,说:“好吧,我这人从不耍赖----平叔,你说吧,想要什么?”
谢平宁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脸上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刘宇岩想着,平叔人这么好,而且又有钱,肯定不会在经济上为难他。估计就是件很小的事,他没可能办不到。想到此处,他坦然不少。
然后,就听见平叔斟酌许久后说:“想不到好的,这样吧,”
说着,他手指指向街对面的理发店,“不如----
“你去对面来碗光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平叔有点好
因此我决定把我的宝贝女儿小贝壳,嫁给这个老男人。
[注]改编自王小波,你们应该都知道?
第11章 11
晚上刘宇岩因为心情不佳,早早就休息了。
少了他在旁打岔的九点综艺节目,是没有灵魂的。曾贝是这时候才领悟到刘宇岩存在的价值。
对于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她实在提不起兴趣,于是关了电视,又搬来辛波斯卡,缩在沙发的一角,一句一句慢慢啃着。
这个时间,爷爷奶奶已经睡下了。芬姨在厨房里忙活好久,不见出来,不知道又躲里边在研究什么。
一楼气氛静静的,只有空气在无声流动。
厨房里的食物的香味,先芬姨一步出来,被曾贝闻到,让她忙丢了书,扭头去问:“煮了什么?好香。”
芬姨端着一只小瓷碗走出,一边说:“甘蓝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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