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你别怕,一腔孤勇又如何,这一路上,你可以哭,但,绝不能怂。”
——苏漠
打架的人潮退散,猫着腰撤退的苏漠被冷辰风从背后轻敲了一下头。
“……”苏漠心想,这个人实在是太火眼金睛了,她已经足够小心,居然还是第一时间被发现。
她没看他,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好解释的,并非什么见义勇为,她只是听不得那些人侮辱母亲这个词汇。
“丫头,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跟你说谢谢?”冷辰风身长腿长,毫不费力地跟在她身侧,始终保持着频率一样的悠闲步伐。
苏漠垂眸,长长的眼睫羽扇一般眨了眨,脚下的步子没停,心想,她才不稀罕他的道谢,当然,如果他真要说给空气听,她也不介意。
只是……
苏漠似乎又料想错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家伙从来就没有按常理出牌过。只听冷辰风用训斥、苛责的严肃口吻对她说:
“你是不是仗着自己身手不错就有些肆无忌惮?没看见刚才那些人拿着刀吗?万一现在不是我、而是他们发现了你怎么办?如果他们记住了你的容貌,日后报复你和你的家人怎么办?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一定只跟人正面交过手、善意切磋过吧,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阴狠狡诈无恶不作最喜欢搞些损人利己的小动作,你会防不胜防……”
冷辰风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他无法想象阳光辐照下的小姑娘如果被刀锋血染会是怎样刺目的画面。
“……”苏漠觉得这个不知好歹、乱教训她的人很可恶,她明明有点想生气的,但,想想他说的话,她竟然生气不起来。虽然,她觉得他说的那种情况完全不会发生。
苏漠停下脚步,回身抬头,望着冷辰风,她依然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但是,她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嚣张。
冷辰风大概是被小姑娘精致的表情逗乐了,笑:“你还是觉得我应该要向你道谢?好,这事我记下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虽然他和她都知道,刚才即便苏漠不出手,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苏漠正想摇摇头表明自己不需要,苏父派司机过来寻她了,不知为何事,要提前返回城中心。
就此,两人始终未算真正交流过,这次别后,半年未见,沧海桑田。
这半年,a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社会舆论一片唏嘘哗然,感叹世事无常,警方也第一时间出面调查。
城最高的天域华城顶楼坠落,当场死亡,现场十分惨烈。
警察在安保集团总裁办公室找到了苏临遇的认罪遗书。
后经查,苏临遇涉嫌参与并主导了一起贪污谋杀案件,此次坠楼是畏罪自杀。
苏临遇生前一手创办的安保集团股票因此一落千丈,所有资产均被冻结查封,昔日好友、同事、下属均三缄其口极力与之撇清关系。
曾经站在a城上流社会顶端的苏家一夕之间落败,传闻孤女背负一身债务独自操持苏父葬礼,葬礼上人丁稀落。
……
苏漠头戴白色簪花,一身白衣,紧紧抱着手里的骨灰盒,跪在苏父简陋的灵堂前,哭得赤红的双目中隐隐有着恨意。她不信。她的父亲绝不会自杀!
父亲那么爱她,父亲也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她,怎么会自杀!父亲一身傲骨、从未将钱财看重过,又怎么会贪污谋杀!
有人要让父亲当替罪羔羊!
那些不彻查到底、官官相护、胡乱给她父亲扣罪名的人,都是帮凶,都有罪!
苏漠永远也忘不了揭开医院太平间那层白布,父亲血肉模糊的惨烈样子,那将是她一生无法走出的梦魇魔症。
她夜夜噩梦,哭着从漫天血光中醒来,从此患上晕血症,也从此再未说过一句话、一个字。
头七已过,罪名未清,父亲的亡灵不会安息,苏漠告诫自己,哭过之后一定要振作,一腔孤勇又怎样呢,她穷其一生也一定要找出害死父亲的真凶!
苏父生前留给苏漠的副卡早就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被停用。
苏家所有产业均被查封,用手上仅有的少量现金操办完父亲的葬礼,苏漠已身无分文。
她的脸被无良媒体上过报纸,她试图凭画技去应聘一份薪水不错的画廊工作,面试十几家,均不通过,要么说她年龄尚轻尚未拿到文凭,要么直接皱眉摆手,怕晦气上身似的让她赶紧离开。
那些追债的,若非迫于目前此事关注度过高,而她又有一身武艺,凭她出众的容貌,恐怕早就深陷万丈深渊。
她想退而求其次,去给天真无知的小孩子做绘画家教,每每总是被断然拒绝。
如果十六岁之前,苏漠的人生是阳光普照满树繁花,那么,十六岁之后的现在,她尝遍锥心艰苦人世百态。
苏临遇的女儿是打不倒的。
她找到一家年迈老人开的偏僻夜市小摊,不要报酬,包吃住就行,用作画的手彻夜在后台洗碗。
一切,都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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