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这事儿……你做的?”
“一半儿吧。”秦浅回答,“人不是我找的,不过知道了就想着不能让人白费力气了,对吧?”
“那……”喻笙一开口,但是又抿唇顿住,咽了回去。
垂眸,像是在细细地琢磨,怎么开口比较好。
“你是想问,那为什么知道了,就算是演戏,也不用对湛越下那么狠手是吧?”
那泼在地上的,确实是汽油。
但是泼在喻笙身上的,只是兑成了汽油的颜色的液体,相当于水。
不仅不会像汽油一样烧起来,还能挡那么一小会儿。
所以,喻笙冷静下来,身上那味儿,自然就能明白过来。
喻笙望着秦浅,没有吭声,但是也没有否认。
“怎么,心疼了??”
喻笙还是抿着嘴唇不说话,那瞳孔缩了缩。
说不心疼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年湛越对她的好,虽然她从来不挂在嘴上,看起来还有些不在乎,但那心里头,可都是一分一毫地全部记着呢!
当时她虽然被蒙着眼,什么都看不见。
可那一下一下打在身上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特别是睁开束缚,看到湛越的那一刻,那青紫与血迹,全部都是视觉的冲击。
他一直都那么厉害,什么时候这般狼狈,这般惨过。
“既然这么心疼,那你干嘛一直不和他说清楚?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要因为这么点事情,就放弃吗?”
秦浅本来自己都没有一段好好的感情,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劝人比较好。
只能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看在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份儿上,不如,再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看着坐在旁边的喻笙,眼中渐渐浮现起了雾气。
她静静地坐着,坐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然后抬眸,冲她咧嘴一笑,眼泪同时潸然落下,“浅浅,你觉得现在这种局面,我们还可能吗?”
本来有了封吟这件事的岔子,两家人就算结了亲家,也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罅隙的。
现在她为了破坏封吟的婚礼,把照片发给了爷爷和湛天海,现在两家是彻底没有可能再结亲了。
就算她爷爷宠她,爱她,拧不过她,撇下老脸上门去提。
但是湛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允许自己被人戏弄,哪怕最后这一次是真的很诚心……
封家和湛家,是彻底不能够再结成亲家的。
没有谁,能够一再丢脸,甚至连家族的脸面都险些丢光。
好在这一次,有秦浅的帮忙,不然就这事儿出去,两家的股票都会受到震荡。
“何况……”
何况……她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啊。
有时候,喻笙也知道,自己有些想法,有些坚持,看起来很可笑,也许大家都觉得很没有必要。
但是在她心里,那就是很重要!
话都说到了这里,秦浅自然明白了喻笙的答案。
她伸手,轻轻地将喻笙揽进自己的怀里,像是哄着孩子一般,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想知道为什么将计就计,明明是我的安排,湛越还是被揍得那么惨吗?”她轻声地开口,轻声地回答解释,“因为啊,我说了,我要封喻笙毫发无损,但是来救她的人,留口气在就行了。”
顿了顿,秦浅的嗓音突然低沉,带着丝丝浅浅的不满与怒意。
“敢欺负我家宝贝妞的人,我管他是谁,找打不误!非得给他点教训,不然,他不知道我家宝贝妞儿是谁捧在手心疼的人!”
闻言,喻笙那眼中刚刚才褪去的潮意,又涌现了上来。
她仰起头,望着秦浅,感动得一塌糊涂。
然后伸手搂住秦浅的脖子,埋在她的颈项,瓮声瓮气地唤着,“浅浅……”
“放心吧,我都嘱咐过了,他虽然看起来被打得很惨,没有一处是往要害上去的,不过都是些皮肉伤。”
别看秦浅看起来平时都是清清冷冷,还挺温柔的。
刚才她跟喻笙说的“非给他点教训”可不是说说而已的,那些人,秦浅还特地找人教过了,不往要害处去,但是每一下,都指着最痛的地方下手的。
所以……湛越晕过去,不是因为真的伤得那么重,抗不过去,生命垂危。
而是生生痛昏厥的!
腹黑着呢!
毕竟他还是湛家的宝贝儿子,可不能出什么闪失。
何况怎么也是喻笙心尖上的人,出出气就是了。
“好了。别哭了。一会儿叫里头的人看见,说好的气势,一点都没有了。”秦浅柔声地哄着怀中的这个小姐妹。
“别担心,一切有我在。我不会人欺负你的。谁也不行。”
喻笙靠着秦浅,所以没有看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过的冷凝的光。
两分钟后,喻笙才稳住了情绪。
从秦浅的怀里钻了出来。然后从包里拿出了镜子,该补的妆,该补涂的药,都补了一遍。
秦浅先下的车,带着程惜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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