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说着话,像是说给沈棠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二三回来的很快,是直接将蒋大夫抓过来的。可怜蒋大夫一把的老骨头,被人带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站在地面的时候腿都是发软的。
等将床上的人瞧清楚,更是惊讶,“这不是沈姑娘么,你怎么... ...”
他的视线扫到身边的男人时,突然没了音。他常年替大户人家问诊,见过不少的市面,一眼就瞧出面前的男人气势非凡,光是坐在那就能够感觉到压迫,绝非一般人物。这大半夜的,他守在沈姑娘的身边,而沈姑娘又未婚嫁,这中间又不知道有多少的弯弯绕绕。
陆持身子都是的僵硬的,见到大夫过来,哑着声音:“大夫,尽量保全母子。若是... ...若是有了意外,以她的身子为重。”
蒋大夫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连声说:“是,小人自当尽力。”
陆持回头看了沈棠一眼,便走出去在外间坐着。隔着一层布帘,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这种未知会将所有恐惧感无限放大,他总忍不住往最后方面想,若是这个孩子当真保不住该如何?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压抑着所有的情绪,像是一块巨大的磐石。远处有风吹送过来,烛台上火苗跳动着,将影子拉的忽长忽短。
不知道等了多久,蒋大夫才从里面出来。花白的小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他忍不住指责,:“你先前可知道的她有了身孕?”
陆持的半张脸有隐匿在阴影里,过了半晌点头。
“你是她何人?”
问到这个问题,男人明显沉默了下,蒋大夫已经将人在心里将人骂了一遍,却听见男人的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的像是在什么地方磨过。
“我是她的夫君。”
蒋大夫的火气就更胜,“你既是她的夫君,又知道她有了身孕,为何就不让着她些。她这明显就是气郁结在心,情绪波动过大,才有了小产的迹象。”
在盛京里人人让着、敬着的世子爷,被一个大夫当面骂着,说出去任由谁都是不信的。
那番话说出口,蒋大夫有些后悔,这样的贵人哪里轮的上他这种人来指责了。可医者仁心,他想起了屋子里被中折腾得没有活色的姑娘,缓了缓语气才说话。
“这女子怀胎十月,日日都是在遭罪,已经是不易,且易有风险,稍有不慎,轻着有滑胎之像,重则一尸两命。这毕竟也是你的骨血,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该的让着她些的。”蒋大夫往严重了说:“这次亏得是发现得早,才保全了两人,老夫再开些养胎的方子,好好养着。若是有下一次,谁都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陆持没说话,面上已经是一片铁青,他其实也不知道会这样严重的。
他是男儿,自然没有人教他这些。此次前往汾阳,身边并没有带着年纪稍长的嬷嬷,更不会有人来告诉他如何照料。
“大夫,将要注意的事情写下,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他如是说,而后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往里面的走。
女子已经睡着了,安静地躺在那里,下巴尖尖的,比起在王府已然瘦了不少。他就坐在床边这样看着,想了想,他对她确实算不上好的,还差点害了他们的孩子。
只要想到那抹鲜血,他仍旧心有余悸。
日子又换了一轮,墨色里面掺了白,一点点亮堂起来。
沈棠醒来的时候,男人就坐在床边,背着光,也瞧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见人暗哑的声音——
“沈棠,生下这个孩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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