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辉扑腾累了游到盛林身边,拿肩膀碰碰盛林,又看看对面的孟慎,低声问,“你俩到底怎么了?冷战啊?”
盛林没好气,“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莫名其妙!”
徐鹏辉抹把脸上的水珠不问了。眼睛往盛林胸口一瞟,嘿嘿地笑起来,声音压得更低,“这么快就有新相好了?这回还是个小野猫呢。”
盛林听这话说的蹊跷,低头往自己胸前一看,就见一枚还很新鲜的吻痕点缀在左胸上,仔细看边上还有一圈浅浅的牙印。他皮肤又白,生生把淡粉色的吻痕衬得像落在雪地的红梅花一样。竟然还有几分艳丽感。
盛林愣了下,旋即转头看向往孟慎那边,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拿毛巾稍微遮了遮胸口的痕迹。
“什么时候把弟妹约出来让我们见见啊?”徐鹏辉还在兴致盎然地追问,“以后我们也好罩着弟妹。”盛林恋爱从来不瞒着自己这几个好友,过去就算在国外,关系确定了也会尽快传回信来。
盛林想了下,特别严肃地对徐鹏辉说:“鹏辉,你对同性恋怎么看?”同性恋在现代社会虽说并不稀奇,但碰不上的时候,好友之间一般也不会谈论这个话题。徐鹏辉典型的一根筋直男。要把晏棽介绍给他,盛林不得不先探探他的口风。
“没看法。跟咱们又没关系。”说完了才回过点味来,两眼一瞪,嗷的一嗓子,“靠!盛林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你…”你了半天说不下去,只把脸憋得大红布一样。
盛林摇头笑笑,拍拍徐鹏辉的肩先上岸回房。
他似乎还是高估了自己兄弟的承受能力。
夜里徐鹏辉跟孟慎很晚才回到房间。盛林发信息跟晏棽道了晚安,按灭手机装睡。当下这种情景,他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两个发小。
徐孟二人轻手轻脚地睡下。盛林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过了不知不过,徐鹏辉的小呼噜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来。
盛林迷迷糊糊地也要睡过去了。露在短袖t恤外面的手臂忽然隐约感觉到阵阵麻痒。好像蚂蚁在手臂上打转。又像是有一只手,沿着手臂线条轻轻抚摸。
盛林一下惊醒,猛地张开眼睛。
五十七
手臂上的瘙痒感紧跟着消失了。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盛林半睡半醒间的错觉。
盛林侧身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大张的眼睛盯着自己身侧无人的铺位,将呼吸调整到之前舒缓的状态。
过了十几秒钟,盛林的耐心都要耗尽了,轻微的窸窣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那种好似蚂蚁游走造成的轻微麻痒又回到手臂上。
盛林突然伸手往后一捞,捏住一只手腕,在一声忍痛的闷哼中翻身坐起。
孟慎被盛林牢牢扣住左手腕,形容狼狈低跌坐在榻榻米上。盛林咬牙切齿,手掌不断收紧,恨不得将攥手里的腕骨直接捏碎。
睡在最外侧的徐鹏辉踢了下腿,含含糊糊说了句梦话。
盛林咬了下牙根,低声呵斥,“出来!”站起来当先走出客房。
客房外的长廊尽头是一个小花厅,盛林走过去推开一扇窗子。冬夜的冷风扑进来,露在外面的手臂立刻起了一层小米粒。盛林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借助周身的寒冷勉强压制心口熊熊的怒火。
认识十五六年的朋友,他最信任的发小,背着他做那种事。他如果还是三年前那个不管不顾的盛林,孟慎的手现在已经废了。
大约半分钟后孟慎跟出来。他站在盛林身侧抬手关好窗子,把手里拿的外套披在盛林肩上。
盛林仍然透过玻璃望着窗外的黑夜,良久才冷着脸说:“把今晚的事忘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孟慎惊愕地转头看他,“你不问我为什么?”
盛林垂下眼睛,脸上已看不出任何情绪,“不需要。”他转过身往回走,“你只要记住,我永远拿你当兄弟就可以了。”
孟慎双眼泛红,盯着盛林渐渐走远的背影,忽然再也无法隐忍下去:“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居然还这样对我!我认识你十五年,十六岁起就开始把你放在心里!那个人呢?你才认识他几个月?你了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跟那个陈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凭什么,凭什么一个那样的人都能把你迷住!凭什么我就不行!”孟慎的话说得又急又快,他顾不上思索斟酌,全凭一股冲动,将所有见不得光的心思都撕裂暴露在盛林面前。他怕吓坏盛林,本来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只要能永远陪在盛林身边就好。可到头来,连这么卑微的心意也要被剥夺。
盛林背对着孟慎,过了许久才转回头,低缓而清晰地对孟慎说:“不凭什么。就凭我爱他。”
盛林站在那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他有担当有决断,毫不掩饰地剖白自己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
孟慎脚下晃了晃,整颗心坠进冰窖。他一早就明白,盛林对自己不可能有其他想法。可当十五年的付出全都化为泡影,到底还是心有不甘,“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我究竟哪里不好?”
盛林深深望着自己最信赖的朋友,心头涌上连绵的不忍,但他还是坚持说下去,“老孟,你没什么不好。只不过,你不是他。”
不是晏棽,所以再好的人也没用。
孟慎踉跄后退抵在墙上,紧闭上眼睛,眼尾渗出冰冷的湿意。
盛林看他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轻声把余下的话说完,“我拿你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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