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后来就埋在山里啦,用石头一堆就完事了!那里咱村里死的人很多,山里净是一堆堆的石头坟!”
那男孩子脑子看起来木楞楞的,说起这些生死的事情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仿佛是很平常的事。也不怪得他麻木,这西兔儿村病死饿死的人多了,小小年纪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叶剪秋唏嘘不已,没想到这个村子如此贫苦,生命是如此脆弱。
叶剪秋没有父母,从小和姑姑两个人相依为命生活在偏远的农村,姑姑眼睛不好,看不清东西,所以叶剪秋打小什么活都会干,打麦扬场,喂猪养鸡,洗衣做饭……叶剪秋在山清水秀的小村里安静的长大,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可惜姑姑身体不好,早早去世了,叶剪秋坐在她的坟头垂泪一夜,第二天早上,那坟上长满了白菊和勿忘我……
想到这里,叶剪秋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至亲的家人没有享上他的福,自己的异能来的太晚了。
叶剪秋抬起手擦了一把湿湿的眼睛,结果发现他手腕上的那根细细的银手链,那是姑姑唯一留下的遗物,姑姑去世后他就戴上从不离身,没想到竟然一起穿了过来……
趁没人注意时,叶剪秋悄悄地找到一个小石碗,闭上眼睛坐在角落里,开始用意念往里变化水果,可是用了半天力气,碗底只有一些浑浊的液体。
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很虚弱,并没有原来使用异能时得心应手的感觉。他低头闻了闻,一股清香的水果味道,他张开嘴巴尝了尝,汁液浓稠甜蜜,是纯正的水蜜桃果汁。
看来要等等了,这个身体底子太差,浑身有些浮肿,紧绷肿涨的眼皮睁开都有些费劲。
叶剪秋悄悄地将碗放了回去,慢慢地又躺回炕上休息,刚刚用完异能后,他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
洞穴里只点了一堆炭火,但是火焰下并没有烧柴,而是燃起一堆石头。那些石头不知道是什么矿石,颜色发黄,扔到火堆里就能烧,于是叶剪秋又从炕上艰难地爬下来,好奇地蹲在火边仔细观察。
叶大山上前一把将蹲在火边的叶剪秋拉开了:“小心炸伤!”
果然,这些石头快要燃烧尽的时候,会发出爆烈的声响,石头碎屑崩的到处都是,就像火里扔了一个钻天雷!就连在灶膛边烧火的那个女孩子,也紧紧盯着火苗,看到石头快要裂开,就迅速的躲在一边。屋里时不时的传出嘭嘭的声音,就像屋里被人恶作剧般不时的丢鞭炮。
叶大山唠叨道:“这些炭石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炸伤!所以得捣碎才能烧火,大块的炭石烧尽后还能将房顶炸穿,还会要人命!”
“家里从来不烧柴么?”
叶大山摇摇头道:“村里很多年都不烧柴了,青阳镇缺水,荒地里一棵大树比人都金贵,都留着打木器用。而且那些树不管高矮都是有主的,偷砍一棵都会被抓到县衙去!除了自己家祖坟上的树是自己的,其它的树都不准砍!现在村里人都是捡起火炭石来烧火做饭,这里到处是石头山,炭石倒是随便烧。”
叶剪秋看了看灶台边,果然连一块木柴都没有,除了黄色的炭石外就是一小堆麦秸和玉米杆。这里没有木柴可以烧,但是却有取之不尽的炭石,这对贫苦百姓来说,倒是件好事。
叶剪秋好奇地问道:“村里都住的这种石洞房子么?没有用木梁盖的砖瓦房么?”
“城里那些有钱的老爷们才住砖瓦木梁房,西兔儿村这附近七里八乡都是石头屋子!早些年用木头盖的屋子早被大火烧没了!”
叶大山没有多说,只是咳嗽几声又蹲到墙角去了。
牛氏不由得疑惑地看了一眼正四处打量的叶剪秋,只觉得这孩子醒来后怪怪的,但是她并没有多想,反正明天这大小就要卖掉了,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二
到了晚上,气温昼降,冷风开始肆虐,破旧的木门被风刮的咣当咣当响,仿佛有人不停的疯狂摇晃着着木门。脆弱的木门让人提心吊胆,好像分分钟就会被风刮掉。
屋里所有人都面色平静,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那个流着鼻涕的男孩子看叶剪秋不时紧张的往屋门处看,他又拉着叶剪秋道:“大小,莫怕,外面的风很快就停啦!”
说完,又狠狠地用袖子擦了一下鼻子。叶剪秋长长的松一口气,对他点点头。
叶大山将编织了一摞蒲团的收起后,又开始蹲在地上敲炭石,那些大块的炭石敲碎后,被他小心地用手捧起来,归拢到一个破旧的大藤筐里。这些碎成小块的石头,虽然火力小了些,但是炸裂的威力也会小很多,烧起来很安全。
有炭石取暖,屋里倒并不是那么寒冷,叶大山在炕洞下也生起了一堆炭石。
石头炕顿时暖和起来,虽然炕洞下面不时传来一声声的闷响,但是炕上的男孩子仍自得其乐,他趴在炕头上将一只猫当做玩具,开始在炕上追来爬去的抓弄着玩,那只猫发出无力的喵喵声。
这里温差很大,晚上特别冷,叶剪秋缩在炕上,紧紧的抱着身上的破皮袍子。
这个时候,又听到门口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咣咣声,就像一头狂暴的野兽准备冲进屋里。牛氏气呼呼地道:“饥饿的狼总是知道哪里有食吃!别捣啦,老东西的拐杖快把门捣碎啦!”
牛氏一边骂一边不耐烦的开了门,只见一个裸着上半身,佝偻着身子的老爷子杵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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