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上的官员和乡绅对他这对朝廷空降的巡检司很排挤,这自筹饷银简直是空谈!
看来朝廷是放弃鹰头山了,也可能是已经将司徒瑾放弃了!
当时司徒瑾手下的一个心直口快的兄弟海大牛就气得大叫,敢欠军饷,反他娘的!结果被司徒瑾打了二十军棍就老实了。
其实司徒瑾心里明白,是他连累了一帮兄弟。
在司徒瑾来青阳镇上任之前,都城临月已经暗潮汹涌,老皇帝病危,十几个皇子为了争位你死我活。
他本是京城大将乔焕民的手下,这乔将军是齐王的人,齐王在新帝之中争落了北,新帝登基后就下旨将齐王软禁,乔将军等当初谋反的军士们几乎被杀的一干二净。
而司徒瑾,就是被提前砍掉齐王的臂膀之一。在齐王还没有动兵之前,这司徒瑾就已经被派来这青阳镇,本来初派他到青阳镇时,司徒瑾还颇有怨言,去青阳镇任巡检司使,简直杀鸡用了牛刀,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堪堪躲过了这场劫难。
新帝对齐王还算仁慈,只查收了家产,卖掉了家奴,将他软禁在宗人庙。而且还将他的母亲圣妃娘娘仍保留妃位,好生在宫里养了起来。
这个做法让朝中上下无不唏嘘,有人说新帝心慈手软没有帝王之风,也有说新帝讲大仁大义一代明君……不管怎么说,他司徒瑾一直被留在青阳镇,也说明了新帝的态度。那就是,你司徒瑾虽然是当年的武状元,也是京城禁卫军有名的校尉,但是你失了势,就成了昨日黄花,新帝没有杀他,只是将他流放了,流放到这个贫瘠的土地自生自灭……
随后朝廷倒是偶尔也派来几次人马,却是押解来的重犯,被流放到鹰头山的矿山上做一辈子的苦力。看来,这青阳镇当初无比荣耀的鹰头山,就像最青鸾国最东方那终年几乎不见阳光的极寒之地,也要成为一个流放犯人的场所了。
司徒瑾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仕途无望也就认了,但是这些跟着他的兄弟可是他从京都临月带过来的,派到这里不仅吃苦不说,连饷银也不能按时发放。
没有银子,公事就没有办法开展,怎么看守犯人?怎么练兵养马,怎么充军备,怎么让兄弟们吃饭?这些都是眼下让司徒瑾最头疼的事。
司徒瑾和曾经一起在临月城共事的同僚通信时,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真的被朝廷抛弃了。
有的同僚被派到临海边境,不仅可以利用水路官船外出经商,而且光是水产就丰富的吃不完。派到商业发达的内陆同僚,光是地方上的孝敬就够经费了!而那些农业丰产的县镇,最起码人家有粮食吃,饿不住肚子!
而他却带着兄弟们来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错了!应该是兔子爱拉屎的地方!
虽然这里黄沙漫天,兔子却多的惊人,鹰头山附近到处可见兔子打的洞,而且兔子好像也有异变,体形变的很大,朝歌曾经猎到最大的一只兔子,个头大的就像只小牛犊!当时官兵们都以为抓到了妖怪,结果兔子也没敢吃,直接烧掉了。
他只好带着兄弟们在沙荒中来回奔波,抓个逃兵,拿个小贼,缉个走私,偶尔和边境的蛮族打一架,趁机罚没点战利品,还不够塞牙缝的!
即使这样,也是从荚县衙门捕快手里抢食吃,杨小迷是荚县的捕快头子,经常对他提意见,自从巡检司一出手,镇里的治安好了许多,他们一帮手下也闲的要死,外快明显缩水。
司徒瑾仍然我行我素,除了偶尔将查来的货物卖掉一部分,他还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饷银补贴给急需用银子的下属,但是僧多粥少,不是长久之计。
这一年多内,很多人看到回都城无望,有门路的人已经托关系悄悄离开,或是直言对他相告要回老家。不管手下的人是走是留,司徒瑾从不阻拦,大印一盖,就随他们去了,少一个人对他来讲也是少了一份负担。
最后仍有一百多号死忠的兄弟留下,这些手下有人认命的在青阳镇安了家,娶妻生子。司徒瑾自己也准备将老母亲从临月接来在青阳镇安家,守在身边尽孝。
☆、十八
三个人在书房内又开始秘密议事。
朝歌道:“巡检司一百多号兄弟实在太少,如果我们去边境巡查,曹达的打手和民团趁后方空虚,趁机骚扰,留下的兄弟们恐怕不是对手。”
晋伯道:“曹达现在还没有那个胆子,除非他的老娘和几个儿子不想见太阳。”
司徒瑾冷笑:“曹达并没有那么糊涂,玩鱼死网破,光是我们三个,也会将他全家杀的一个不留!”
“再加上我的黑鹰!”
朝歌不禁吹了个口哨,他的黑鹰的战头力可比荚县那些囊糠皂役强上太多,让黑鹰出动,简直是对黑鹰的羞辱。
区区曹达不足为虑,他是一个文官而已,除了猜人心,攻关系,善敛财外没有其它本事。擅长打仗杀人的司徒瑾最关心的还是他兄弟们的活路。
想到这里,司徒瑾大力一拍桌案:“什么枉法之徒!在下也要尝尝触犯这大青鸾的律法的滋味!晋伯!”
“在!”
“从明日开始,我司徒瑾就开始光明正大的做生意,打开巡检司的库房,让杨小迷来进货!”
“钧之,你可想好了?”
“嗯!”
司徒瑾很平静的点点头。
他此次前往临月城,不仅仅是接母亲,还要进宫面圣述职。结果他的宫门外等了几天,新皇连面都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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