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吧。我這樣想著,決定先回到城裡,回到公會洋房裡自己的房間,去躺躺自己極少睡過的床,一會兒再來完成城裡的跑腿任務。
我回到了洋房,裡頭的公會成員紛紛跟我打招呼,我微笑著一一回應,爬上了樓梯,來到自己的房門前。
不過在進去前我停下了腳步,看向旁邊那個人的房門,思考著要不要進去。
反正他都已經離開了,那麼這間房間也不用留著了吧?進去整理整理,說不定還能挖到什麼有用的裝備呢。
我這樣想著,輕輕轉開了門把,走進那人的房間。
房間裡散發著一股很淡的桂花香,那人喜歡桂花,而我喜歡的是蘭花,因此這座城鎮就用了這兩個花名,增添了一股讓我嗤之以鼻、不切實際的浪漫氣息。
不過這房間與我之前來時有些不同,似乎少了許多東西。
我想了想,應該是之前系統允許追殺那人時,有人闖入這裡然後恣意破壞,物品被系統刷新不復存在或是有人手腳不乾淨偷拿了東西吧。畢竟那人會製作高級裝備並不是什麼秘密,這裡之前或許還有些庫存,這下反到便宜了那些入侵者,想來我還真是虧大了啊。
我佇立在房間中央,站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始從旁邊的衣櫃翻找,找了許久,總算讓我在床下翻到了一個巨大的保險箱,上面有個凹槽與我手上的暗元素戒指大小形狀相同,於是我將戒指摘下放了進去,頓時那金屬體閃了閃,瀰漫出許多暗色的霧氣,然後,那保險箱就這麼打開了。
我看著箱子裡那些布料與裝備,有些愣神。
那些裝備都不是強大的、完美的,像是練手的作品,與之前聖誕節他送我的那條無屬性圍巾相同,雖然能夠看出製作者的努力與用心,但數據完全不理想,是堪稱是廢物的存在。
但為什麼,看到這些東西,會覺得心裡暖暖的、酸酸的,似乎在一瞬間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液滿了整個胸腔,卻又在下一刻被什麼混帳東西給硬生生地堵住,讓我難受得不知所措。
我下意識地伸手抓起一件毛衣,那柔軟的觸感與溫暖的感覺讓我有些愛不釋手,搓搓揉揉,我看著那灰灰的毛色,突然想起了之前丟給那人的初級怪毛皮,沒想到他居然用那毛皮製成這件衣服,雖然有幾處縫製的並不理想,但不可否認我對它異常喜歡,只是為什麼他之前不送給我呢?是因為那幾個不理想處?但就算我不要也可以拿去賣呀,堆在這裡生灰塵,多可惜。
我饒有興致地又拿起其他裝備一一檢視著,然後在看到某樣東西時手一僵,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並不是我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事實上我只看到了幾張設計圖,聖誕節那條藍白圍巾的設計圖,還有之前他送我的各式各樣裝備的草圖與殘缺的試做品,這些東西讓我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個人,是有思維的。
不,不!這怎麼可能?這太荒謬了,只是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可我還記得,他的紡織術在一開始並不是那麼的精湛,但為什麼之後的他連高級裝備都會製作了?
而且一個n怎麼可能會自己設計物品呢?就算可以在網路上尋找範本拼湊,n也不應該自主學習,然後利用習得的紡織術製作裝備,將東西全部贈與一個玩家。
這一切的行為是如此怪異,簡直和真正的人沒兩樣,會學習會思考,甚至有了自主意識,知道該如何討好一個人,接近一個人。
那個人,學習紡織術的目的是什麼?那個人,又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
如果是一般的n,那肯定是不會跟著我走的,然而那個人卻一直順從我的意思,甚至會為了我去努力、去學習,去滿足我的所有需求。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好?是因為喜歡?他真的喜歡我嗎?
他真的有了自主意識,喜歡上了我嗎?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站起身,顫抖地後退,想遠離這些東西,遠離這個讓我痛苦難受的箱子。
啪地一聲輕響,我撞到了身後的桌子,從桌面上掉下了一本咖啡色皮製封面的書。
我斜眼瞄了一眼那本書,看見了那頁面上熟悉的字體,下意識地一伸手,將東西撿了起來,翻開查閱。
那是一本日記。是那個人寫的日記。
【神紀年1825年,2月1日
今天開始寫日記吧!其實我也不是自願要寫的,但沒辦法,城堡裡太無聊了,天天在這裡面對一群面無表情的人,實在讓人不怎麼愉快啊。
不過話說回來,日記到底要寫些什麼好呢?因為太無聊了,沒什麼東西值得讓我去寫的,這使我非常苦惱……不過我明天應該可以四處去搗蛋,創造一下我的輝煌事蹟?這真是個誘人的想法,就這麼決定吧!】
【神紀年1825年,2月2日
搗蛋、搗蛋……該死的,我得說這次的搗蛋行動根本失敗極了。但我確定這不是我的錯,因為我明明把一桶髒水潑在了薩拉姆管家的身上、打破了家裡所有的玻璃,還放水淹了城堡,然而他們卻絲毫不理會我……是我做的不夠多,還是他們根本不在意?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神紀年1825年,2月3日
薩拉姆管家真煩人!一直叫我要好好學習去給父母報仇,但其實我對我的父母沒有絲毫印象,甚至連是誰都不知道!而且我已經學得夠多了,高級黑魔法我都會好幾種了,幹嘛還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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