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间,慎刑司内血流成河,紫禁城里的宫女太监无不人心惶惶。
而景仁宫里,皇后却是好整以暇的抚着猫儿,悠闲自得。
剪秋递上茶水,略有所忧道,“娘娘,皇上雷霆盛怒,一日之间就抓了十几个人,这会可是再无人敢提那事。可见皇上对那位的袒护,真是不余遗力呢。”
皇后侧眼看了看剪秋,泛起一笑,幽声道,“皇上越是盛怒,本宫倒觉得越妙。”
“哦?”剪秋也附和一笑,“奴婢蠢钝,求娘娘教诲。”
皇后微垂着眼帘,用那只修长的玳瑁嵌翠的指甲套抚弄着白猫身上的长毛,缓缓说道,“这几日内务府送去圆明园的吃穿用度皆是佳品,可见皇上是将那贱妇优养起来。皇上若不是认定了那人肚子里怀的是龙种,又怎会如此优待。”
剪秋点头,但却疑惑道,“那岂不是于娘娘不利。”
“错。”皇后轻拍了拍猫的脊背,那猫儿“喵”的一声跳下膝头跑开了。
“即便是龙种无误,但也掩盖不了皇贵妃流落民间的丑事。”皇后冷哼一声,继续道,“想他一介妇人,如何能逃出宫去,定是有外人相助。这数月以来,指不定和什么人厮混在一处。不然皇上如此疼之爱之,却为何不将其接回宫中待产?只怕皇上也是忌讳着呢。”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看重的是皇嗣?”剪秋低声问道。
皇后眼睑微沉,这才露出愤色,“那倒不一定,兴许皇上真是被这狐媚迷了心窍,舍不得处置了。”皇后深深叹下一口气,狠狠道,“因而本宫得好好给皇上敲敲边鼓、提提醒。”
剪秋这才恍然明了起来,沉了片刻,再度开口道,“娘娘,有一事奴婢实在不懂。”
“何事?”皇后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心中似有忐忑。
“那位可是位及皇贵妃,帝宠不倦,又有皇阿哥傍身,怎会做出私逃出宫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图得是什么呀。”别说是剪秋想不明白,即便是皇后也哑然无话。
皇后沉吟不语,她始终觉得这瓜尔佳氏自打入宫以来便令其坐立难安,归根到底,还是那副不该有的长相在作祟。皇后思及此处,身形骤然一抖。
“娘娘怎么了?”剪秋赶紧上前调了调炭盆,怕是火小了。
皇后摆了摆手,方才凌厉气势荡然无存,只轻轻道了句,“无事,只是有些冷罢了。”皇后自然是想不到那些怪力乱神的路子上去,就这么沉着目光,看着剪秋拨调着炭块,再无所言。
处置了宫里的闲言碎语,但朝廷上的议论之词却难以如此轻易的平息。那些御史上疏,无不是说些让皇上着添后宫绵延皇嗣的话。而更有甚者直指皇帝应雨露均沾,切勿独宠专房。
而吏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甄远道的请安折子,直接让皇上摔了出去。这老朽掉了半天书袋子,不过是转着圈的劝皇帝莫要行有逆人伦之事,言语间更点明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皇上心道甄氏好大的胆子,虽甄远道当年弹劾年氏有功,这些年在朝堂上算是顺风得水,但也不过是皇帝手上一颗棋子。如今皇上收拾起来,更是毫不手软,一道谕旨命甄远道卸甲还乡,好歹还算给了他几分皇亲的颜面。
这消息传回宫中,甄嬛忍痛叹息。自打她从了皇后计谋,便知父亲这步棋必须祭出。如今皇帝建功立业,于朝堂上威仪百倍,就连那些个最善口诛笔伐的御史笔下都是极近婉转之能事。
因而这流言蜚语,即便能传得满朝皆知,也是无人敢在皇帝跟前表露。所以,必须有人去点这个薪火堆,将朝中流言宣于台面之上。甄家父兄皆居要职,有除诛年党之功,又有菀妃于宫中,可谓干系重大,自然是提及此事最适宜的人选。
甄嬛踌躇数日,见宫中终于流言事发,皇帝连日间打杀十数人。她所思所想与皇后如出一辙,皆认为皇上这是恼羞成怒了。这怒火虽是可怖,但早晚是要烧在蓬莱洲那位的身上。
于是甄嬛孤注一掷,给老父写下家书。甄父的仕途如今也算是摸到顶了,而菀妃年轻,在宫中大有可期,若借此一役搬倒了皇贵妃,还愁他甄家不能东山再起么。
因而甄远道告老还乡的消息传来,甄嬛倒没丝毫颓唐,反倒是安了些心。毕竟皇上没有怒急攻心妄下杀手,于表面上算给了甄家一个台阶。
这一番举动,即便是再如何的掩密消息,后宫嫔妃乃至朝廷诸臣也难以不为之侧目,一时间关于蓬莱洲上的谣言甚嚣尘上。
皇贵妃私逃出宫,于民间怀有身孕,后被皇帝抓捕,幽禁于蓬莱洲。这故事说得绘声绘色,这内容如此的大逆不道。不论是皇上的颜面,还是皇贵妃的名节,更甚是皇家血脉的纯正,哪一件都是骇人听闻的大罪。
然而王公大臣都瞧见了甄家的下场,再无人敢言。这响动就这么一直憋着,仿佛皇上视若无睹。
直到出暖花开,福海上的冰融尽了,迎春花星星点点地绽放,染了瑶台仙岛一圈的明媚鹅黄。
这一日春阳耀目,日过西斜,一声啼鸣响彻云霄。
皇上终得所愿,添了一位公主。
胤禛兴冲冲进了卧房,见小公主刚刚被洗净抱了进来,粉雕玉器一般。
皇上接过闺女抱在怀中,抬头一看,胤禩也正看着怀里女娃。
遥想当初弘昊降生时,胤禩那是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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