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便是左丘衍,他饶有兴致地打量了锅里的一个个冒出来的小鱼丸:“这便是让你舍弃天香阁的东西?”
“那可不,来,给本侯上两碗。”
这两人朝这里一站,立即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大家都偷偷摸摸地打量着这两个贵气的公子。由于顾隰容貌突出,一双湖绿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不少人认了出来。但碍于权高位重,没有人敢靠近分毫。
“看来侯爷在帝都名气不小。”左丘衍忽然来一句。
“过奖过奖。”
这么寒碜着这两人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接着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客人,但都很识趣的无一敢在顾隰和左丘衍那张桌子坐下,因而两人倒也清静,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优哉游哉。
“如何,好吃吧?”顾隰得意非凡,看着左丘衍把一碗吃得干干净净。
“不愧是倚青看上的美食,可谓帝都一甲。”左丘衍也慢条斯理道,继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再上一碗。”
顾隰大笑,也道:“再一碗!”同时闭眼凝神,确定无隔墙有耳之险后,缓缓道:“最近如何?”
左丘衍见顾隰主动开口,便知此时是安全的,答道:“和倚青走时差不多。”
“具体说说。”
“二皇姊心有所想,似是在谋划。三皇兄仍然面上是不思进取,花天酒地实则意欲操控武林。四皇兄面上做全了孝悌忠信,实则与西厂暗中勾结……五皇兄仍然陪伴父皇左右。”他在说最后一句时顿了一下,似乎有种令人说不清的味道,掺了些酸溜溜的东西进去。
顾隰自是听出来了,不由一哂,敲着筷子:“阿衍你不打算娶妻吗?”
左丘衍平静的表情似有一丝裂痕,“倚青果真那么希望我成亲?”
顾隰早就明了左丘衍这份心思,但只是答道:“阿衍若是想达到目的,不得不寻求外戚的援助。”
左丘衍冷笑了三声,道:“倚青,我说过很多遍,这个没有必要,只会成为累赘。”
“你的心思本侯还不明白?”顾隰抬起头来,朝左丘衍一笑,末了还补充道,“不过有你那五皇兄顶着,你也是娶不了妻的。”
“这个我明白。”
左丘颉对左丘飏的爱护非比一般,甚至到了那种可以说是走火入魔的境地。
顾隰咳嗽了两下道:“我知道你对你父皇感情深厚,不舍得娶妻,这个我懂。”
“知我者,倚青是也。”
这七皇子的心思可谓玲珑剔透,千回百转,九曲回肠,要说权术计谋,顾隰恐怕还比不上自小在宫中长大的他。
早在开始与他打交道时,顾隰就看出左丘衍对左丘颉的感情绝非父子之间所能容纳。左丘衍从小便不得宠爱,从出生起左丘颉似乎对他有意疏远——这也是宫中令人感觉奇怪的事情之一。随年龄渐长,从小便在不得宠和遭欺压长大下的七皇子心智也历练得老谋深算,而他对左丘颉这个父皇的有种要占有的近乎癫狂的执念。
甚至他还看出,左丘衍对自己的感情也微妙至极。
就在两人这般含情脉脉之时,忽然不远处一激烈的争吵声引来大家的注意,两人也寻声望去。
原来是隔壁卖豆腐的寡妇遭到了欺负,只见两个身着鱼纹服的人笑得不怀好意地靠近她,而那寡妇自是哆哆嗦嗦,惊恐至极。
顾隰和左丘衍两人相视,顿时明白这两人是西厂的人,身为阉人,没了那物件,此刻竟在这儿调戏妇女,实在令人发指。但两人当然不会自找麻烦,很有默契地不去管这事。
只见其中一个上前便揉捏起寡妇的脸来:“哎哟,这女人摸起来滑溜溜的,想必定是个好货!”声音阴阳怪气,一听便是太监了。
另一个人笑得令人发寒:“那可不,带回去让大伙儿过过手瘾,解解寂寞,这女人□□的,啧啧……”
那寡妇早已抖成筛糠,泪眼模糊,怕得全身虚脱,扑通一下跪了下抱住了一人的腿便哭:“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贱婢家中还有一女……求求大人了啊……”
“还有个女儿啊,想必更是个小嫩豆腐了嘿嘿嘿…..”
寡妇闻言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救命啊……”
见义勇为的鱼丸小贩冲了出来挡在寡妇前面:“两,两位大人,你们英明神武,身居高位,岂,岂能对一普通寡妇……请你们宽宏大量……”
“多管闲事!”那人抬起一掌将小贩扇了出去,后者直直飞出撞到了墙边,‘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便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西厂的武功惯用掌,个个皆是好手,即罢是最底层的太监也有这等水准,可见一斑。
寡妇见此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周围的人皆是噤若寒蝉,呆愣地看着这一切。
“看何,想挨挖眼珠子吗?”动手那人冷冷道。
周围人便要这么散去,就在此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洪亮有力,字正腔圆:“身为阉人,娶不到媳妇要不到种子的,就拿良家妇女开刀,倒不如去采阳药补益呢,真令人作呕!”
那两西厂的人听了这话自是气得不行,便恶狠狠地瞪了过去。顾隰和左丘衍也颇为好奇,便也站起身来一探究竟。
只见一玄衣少年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腰佩长刀,一身武生打扮,剑眉星目,一身正气,满脸怒容丝毫不畏惧那两西厂的家伙。
“小子,知道咱们是谁吗?”
“西厂阉党。”
忽地那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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