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情况做多能撑几日?”安太妃此刻整个人都有些慌了,转头看向黑衣女子,语气沉沉。
“……”黑衣女子眉头紧皱,脸色不太好看;最后细细地打量了薛惜的身子之后这才迟疑到,“短则半日,最长不会超过一天!”这薛惜的体制本来就是千年难遇,身为女子竟然是纯阳命格,若不是宁洛迟开了金口,怕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安太妃听了,原本就虚弱的身子顿时踉跄了下,好在黑衣女子眼疾手快地搀扶着她,然后低下头,以尽量平缓的语气安抚道,“五个月的胎儿虽然并没有瓜熟蒂落,但已经有了自己的心跳,从某种程度来讲也已经是一个完整的婴孩了;夫人,时间不多,您尽快考虑吧!”
“……”安太妃低首垂眸,似乎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下定决心,转头看着躺在软榻上双眸轻阖像是知事睡过去了般的薛惜,还有她那饶是在睡梦中也仍旧忍不住皱起的眉头;很显然,因为斑斓蛇毒,她非常的痛苦。以现在这样的情况,怕是很快就会蔓延到胎儿的身上,她真的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了。可她仍旧有些想不通,薛惜的体制虽然特殊,可梁姑姑不是说已经用药将毒性给控制住了吗?又怎么会……不期然,又想到了秦睿临走之前脸上那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有他最后喂给薛惜的那颗药丸,难道是他?想到这里,安太妃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般,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却就是吐不出来;她两只眼睛都已经瞪圆了,只能恶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秦!睿!”
原本还处在担忧中的黑衣女子听到安太妃的话,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深吸口气,“夫人,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您还是快点儿下定决心吧!”
“嗯,我知道了。”安太妃闭上眼,沉沉地吐出口浊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所有的慌乱和不满全都已经烟消云散;转头视线落在黑衣女子的身上,语气幽深,让人听不出来丝毫的语气,“其他药材都准备好了吗?”
黑衣女子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心里非常的高兴;毕竟这可是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的事情,她赶紧连连点头,“回夫人的话,所有的药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药引一到,直接就能开始熬药!”
“熬药的方法都知道了?”安太妃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事情一般;可黑衣女子可不敢有丝毫的含糊,连连点头,“是,当初宁公子说的时候,属下就已经记下了。”这种事情,她们谁都不会拿来开玩笑;毕竟安太妃如果死了,她们谁都活不成了;这也是为什么安太妃会如此的信任她们,放心大胆的任用她们的最重要的原因。
“那好,立刻下去准备吧。”安太妃最后深深地看了薛惜一眼,然后转头,“所有的事情全都到密室进行,让晚月带两个人过来,到时候帮着处理事情。”说到这里,她看着薛惜,视线紧紧地凝着那明显凸起的小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到时候你们谁来掌刀?”
黑衣女子闻言,小心肝狠狠地颤了颤,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晚月曾经跟着宁公子学过几天浅薄的医术,掌刀想必不成问题!”
“行了,下去准备吧。”安太妃深深地凝了那黑衣女子一眼,好久才缓缓地开口道。
感受到安太妃那别有意味的打量,黑衣女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脊背挺直着强忍着颤抖的冲动;最后听到安太妃的话简直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朝着安太妃福了福身,然后一溜烟儿直接就从书橱背后的暗道离开了。
整个荣恩阁又只剩下了安太妃和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的薛惜。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云,满天彻地的红,悲壮而又惨烈;好似在昭示着什么一般;荣恩阁也被笼罩在一层血红的阳光之中。
“轰隆隆——”
书橱背后的机关发动,两名同样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出现,朝着安太妃恭谨地俯身“参见夫人!”
“嗯,知道该怎么做?”安太妃看着她们,面色严肃。
“是!”两名女子恭谨地应声,之后这才一前一后的将薛惜抬着,小心翼翼地朝着书橱背后而后。
安太妃面色沉沉,视线扫过整个荣恩阁,似乎又想起了秦睿临走之前所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将屋内所有的窗户和房门全都落下门栓之后,这才在黑衣女子的搀扶下朝着书橱背后的通道退走。
顺着通道往前,很快就来到一处宽阔的地方;虽然地方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拔步床,梳妆台……就好似个女子的闺房般。甚至在屋子的中间还用透明的粉色薄纱做了隔断,显得非常的精致;只是此刻,那屋内中央的地方却是多了一个石台,薛惜就躺在上面,手脚都已经被捆住了;旁边一个不大的火炉正熊熊燃烧着,另外的一处石桌上面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各种药材。如果顾瑾汐在这里,定然会感慨,血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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