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人都没有说话,徐山暮转头去问许轻舟:“新来的,你想好和谁一组了吗?”
他摇头:“我还不是很了解规则,再看看吧。”
“你打算找校外的人?”李圆知也开口:“不过也是,毕竟是期中考,找个靠谱点的比较重要。”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说我不靠谱吗?”那黄川晖用力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又闹到一处去。
“你和万里游一组吗?”他问。
“不确定,我还没想好,他也还没有来邀请我。”徐山暮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猫一般骄矜的模样:“而且……要是我那天没睡好的话,说不准就不去考试了。”
他自顾自的懒散着,正在打闹的李圆知听了这话,不免转头看来,眼神复杂的紧。
“对了。”徐山暮对着面前的人挑眉道:“他们都不去看惊鸿跳舞,你要不要去看看?”
前面传来叫声:“摸着良心告诉你不要去,你会被无聊死的。”
“新来的,这可是忠告啊。”
“你们自己没有欣赏古典舞的能力,不要随便说别人无聊!”徐山暮也毫不犹豫的反击。
他并未说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摊点上,楚云端和岳承恩正在忙,锅里的串串已经不剩多少,丸子汤倒是还有许多,街头摊点远远便飘来辣椒和蔬菜的香味,浓香的汤汁激的口水都要留下来。
“给我下碗面。”
“火腿肠!!火腿肠!!”
“豆皮,豆皮!!”
墨蓝色的天空下原本安然的静谧就这样被打破,欢声笑语冲破夏日闷烦的渺茫,许轻舟坐在最靠后的位置,听他们介绍那边正在忙碌的双人,楚云端白日里见过了,还斗了舞,倒是头发微长身着黑衣的岳承恩是初见。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个叫做岳承恩的人给人一种莫名的低沉感。脸色也冷的紧。
他不再多心,只低下头吃着端来的鲜美丸子汤。
从前多是一人吃饭,因为怕吵,可如今和他们在一起半日便熟悉了这份喧闹,热汤入口,鼻尖上冒上一层虚汗,少年温和一笑,虽然吵,却不是那么的吵。
万里游在远处等红灯时便瞧见了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昏黄的灯光下众人欢声笑语惹人艳羡,少年面上的孤寂又多了几分。车子从一旁行过的时候,他的目光也一直都锁在那个又小又简陋的摊点上。
哪怕越过去了,也一直都落在那摊点上。
“要是在意的话,就放你在这里下车?”经纪人适时的开口。
他犹豫了一会儿,摇头:“算了,直接去学校吧。”
“为什么?”经纪人不理解他的决定放慢了车速道:“以前你都会停下过去。”
少年一双桃花眼被漆黑的车窗拓了下来,他自己盯着自己,许久才缓缓开口:“新来的那个……很强。”
“强的过你?”
他低头一笑,将车窗按下,伴着机电转动的声音,夜晚的热风也吹进满是凉气的车内,一瞬间叫他面对眼前的现实的温度。
他知道……
自己并不强。
回校的途中何之被李圆知问了组队的事情,他一张娃娃脸带着几分无奈,半晌才开口:“我自己去找人,校外的。”
众人都迷茫着,争相上前询问他到底要去寻谁,唯有那边的徐山暮一副老谋深算,窥一叶而知天下的傲然着。
“你知道什么?”许轻舟没有忍住问出声。
“人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的过日子挺好。”他并未回答又像是回答了,路灯下那清雅的少年嘴角漾出一抹清酒般温柔的笑意:“答案就在你面前,你们看不到不能怪我啊。你们问我,我不回答,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是搜索引擎专门为你们回答问题的。”
他无言相对,郑南冠走上前轻拍着徐山暮的肩头多为无可奈何:“大佬,求你,别把新来的吓跑了。”
“我很认真的在回答问题啊。”天才也有天才的单纯之处。
“你那不叫回答问题,你那叫给人洗脑。”陶忘言信步上前。
徐山暮挑眉一笑,并无辩解。
回到宿舍,徐山暮望着洗完澡仰躺在床上的万里游道:“里游,你怎么没下车啊?”
“你看到我了?”
“嗯。”徐山暮准备坐在他床边可一闻自己还是一身街头摊点的油烟味,转身就要往一旁的椅子上坐去,那边的万里游拉住他:“就坐这里,我又不嫌弃你。”
“我嫌弃我自己。”他拉过椅子坐下,随后而进的是李圆知,他们三个人一间房,李圆知回来拿衣裳准备去洗澡。
他见徐山暮在一旁坐下便问了:“你不洗澡?还不睡,都几点了?”
听着这熟练的唠叨,那边的天才也只能放弃谈话,起身去洗漱。
再回来的时候万里游已经熄灯先睡了。
李圆知也累的很,沾上枕头便去会周公。
有些习惯是改不得的,徐山暮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亮着,少年手里捧着一本已经读了一半的《囚徒的困境》。熬夜看书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安静的时间过了三十分钟不到,自一旁有人靠近,在他床边坐着,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的朦胧的月光。
徐山暮素来不是多话的人,只等着那位大明星先开口。
“我在这坐着,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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