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又说了几句,我才知道原来我竟是从昨天一直睡到今早,想着往外面一瞅,果然是大白天,当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顺手将电话卡安上,只是刚一开机就顶进来几十条短信。
我忙着去查看,三条顾擎的,两条韩茹的。
顾擎的三条分别是:报平安,问我在哪,正在家里等我。
而韩茹的明显急促却小心翼翼。
第一条是半夜:事情如何,冥币烧完了吗?
第二条是一个小时前:有人来了电话,说让我去赎老苍,我该怎么办?
我心头惊愣,想都没想,立时给韩茹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连忙问:“那边具体情况如何?”
韩茹声音急促:“对方催的紧,限我一天时间找到怂恿老苍报警的人,否则撕票,对方不要钱,我又不知道是什么人,怎么办啊?!”
听着韩茹慌张又愤怒的声音,我如鲠在喉,只说让韩茹等我消息。
随即挂了电话,扭头看胖子,语气坚定:“我有急事,必须要出院,还有一个人没救。”
“可黄处那边……”胖子哀嚎满,“先不说黄处,有什么事哥哥替你顶着,医生说你身体弱要休息,你听话行吗?”
胖子的担心从眼睛里喷出来,做不得假,此时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眼下老苍是这种情况,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尤其是在知道那位真的是冲着我来的之后!
我摇头拒绝:“胖子,我以后一定注意身体,但这次……我必须去!有些事,等我回来在和你与黄处说。”
胖子撇嘴,气的点头出去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随后我匆忙出了医院,打车去了韩茹家。
韩茹家是一处居民区,六层,小区外面的行人道上是白灰格子地砖,这地砖只有九几年才用,心里更是愧疚,老苍能那个时候买得起楼房,果然是富裕之家,如今却弄成这幅模样。
等到了韩茹家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孩子那边谁照顾?”
韩茹摇头叹气:“有他大姨,昨晚的事情是成功了吧?”
我点头,让她放心。
她长舒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竟是点了一根烟,初见韩茹的时候白发不多,这才过了几日竟平添了半头白发。
“见面地点约了吗?”我问。
韩茹摇头:“对方说今天晚上八点会给我打一次电话,如果还是没找到,老苍就完了。”
说着,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穿过浑浊的烟雾滴答到茶几上。
我鼻子酸涩,攥紧的拳头又松开,半晌,缓缓的开了口:“老苍不会死,我就是那个让老苍报警的人,我去换他……”
说完,心里终是一轻,低头听候发落。
“真的是你?!”韩茹没有过多的惊讶,冷笑一声,“那晚听你说你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我就怀疑了,只是听着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不舒服。”
我敛了眼睑:“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韩茹不领情,娴熟的将烟头撵灭在烟缸里,缓缓吐了最后一口,“你帮我筹集了一百万,把老苍换回来,我们互不相欠。”
我一时无语,最后只能点了点头,二人无话。
晚上八点,电话准时响了,对方是个声音粗嘎的大汉:“景明旁边的花园见,十点见不到人,撕票!”
挂了电话,我起身对韩茹再次说了句抱歉,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韩茹却喊住我:“我能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让老苍报警吗?”
“不为什么,我对不住老苍。”我摇了摇头,脚底下没有停留,更没有解释,因为什么都不能说。
出门匆忙拦了车,景明是一处小区,距离韩茹家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十点之前我必须要到,可路上难免出现堵车的现象,但好在不是最高峰了。
我紧张的看着时间,不断催促司机,紧赶慢赶还是在九点五十下了车。
付完车费拔腿就往花园跑,这个时间景明花园倒也清静,很容易的在花坛旁边看到了站得笔直的老苍,他脸色煞白,嘴唇发紫,而他身后站着十来个人,各个穿着黑色衣服,却挡不住一脸凶相。
见老苍没事,我长舒一口气。
“闲人免进。”站在老苍身后带着墨镜,个子最高的男人搭了冷呛,声音粗嘎,应该是打电话的人。
我自顾自的走过去,将手背在后脑勺上:“你确定?我可是被指定来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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