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别看说起如何对付女人一套儿一套儿,但到了苏州城就成了十万个为什么:“这里为什么人这么多啊?”
城里呗!不然怎么答?
“哇哦——你看还有弄杂耍的,我们看看?”
回来看吧!米行的掌柜还等着哩!
“你们看、你们看——这里的女人出门都是坐轿子呢?”
这又不是乡下!不坐轿子骑毛驴不成?
“这是什么?好好吃的样子!”
真不该带他来的!肖腾捏紧了荷包,北堂傲大方,掏钱请客。
这一路上,有了宋玉,就连奉箭和奉书也几乎把慕容嫣此人此事抛诸脑后,七个吃货男人,就在苏州城的各种路边摊上东吃吃西吃吃,一晃一个白天就没了,人也一个个吃得溜圆、溜圆的,半腆着肚子回来!
在宋玉看来贵得吓死人的咋咋呼呼中,第一次参与付钱过程的北堂傲觉得苏州城的东西真是便宜得就跟不要钱随便拿似的,他们七个人都吃撑了,居然还没花去一吊钱,更不要说,他和肖腾还给自己妻主样样都买了一份呢,他暗想明儿还来逛逛——这男人跟着妻主来读书,竟能闲散地四处溜达溜达,怪道人人都盼着嫁,可比在家到处都是规矩强太多!
男人们逛得欢畅,七袭书生袍,头顶遮阳的轻纱,惹来好一众人的艳慕而不自觉。
女人们可是一日不闲啊。
她们先是在府衙站了半日,随后去了某个小小的府邸,上书“慕容”的家里绕着长约两长,宽,约一丈的书房小花园走了一圈,就这一圈足足走了近大半个时辰,最后在一处石桌石凳上落座,喝茶此后再也没能再次站起来过。
看似闲散至极,但是毫无野心,又懒散惯了的柳金蟾和孙墨儿可是遭了老罪了。
二人先是身怀有孕,体温本就比其他人要高上许多,这一日坐下来,耳听窗外蝉鸣不断,身上汗流如梭,还腰酸腿疼,无奈那传中京里贬谪出来的前慕容相,愣是絮絮叨叨说了个没完没了,偏偏她又是孙梅当年的主考官——
孙梅尊称她为一声老师,自持是个君子的她,岂肯学那等势利小人,眼见老师落魄就绕道而行呢?老师的教导,她仍旧是洗耳恭听,不敢有半点的懈怠,但谁是谁非,也不是她可以评判的,唯有听牢骚话,为老师纾解纾解胸中的烦闷罢了。
问题她如此,柳金蟾、孙墨儿还还有跟着去的陈先红,全都不敢动,一个个起初还因得了个座而沾沾自喜,随后才明白这是要坐上一日的意思啊!一个个打肿腮帮子堆笑脸,别说听不懂,就是听得懂,谁又敢插言,这可不是书院,眼前的人是货真价实的官儿!
柳金蟾暗暗扶腰,再次小小地抿了口茶,以掩饰她眼睛皮数次打架的困倦,最后着实忍不住时,时不时假借小解,赶紧出得游廊来舒展舒展筋骨,只可惜茅厕就在十步开外的前院,来回也不好太多耽搁。
孙墨儿则单手托腮,发挥她睁着眼也能睡觉的特殊才能,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一如既往地在她娘与人的唠嗑声中浅浅假寐一番。
倒是陈先红年纪大,昨儿浑浑噩噩在船上昏睡了一天,昨晚上又休养了一晚上,瞌睡都睡够了,此刻就是让她再去睡,她只怕也睡不着了,更何况,她二十余年苦读,为的什么?不就是早日进这官场么?
所以陈先红听得全神贯注,一字不漏,只恨不得把其间的话反复记在脑中,回去还能不断反刍几番,领悟其中奥义。听久了,她还好似入了迷一般,时不时不自禁地还点头,引得那慕容冰隐隐有些闪避,说道关键处还特意让仆人给三位学生倒茶,然后一次次将声音压至更低:她好些话可不是给年轻后生们听得!
这声音听来,就更像夏日午后的催眠曲了,最后三不五时,柳金蟾也给催得云里雾里半睡半梦而去。
慕容冰这才略去虚言,将实话拿了出来:“老妇宦海三十余载,不说出将入相,起码也是当了近三载的相,想来也无所求了,只是这次女仍在执意留在京城,常言道而大不由娘,鸿鹄有志,老妇也不好拘了她,到时就劳烦孙大人回京后多多照应着些!”
“学生定不让老师劳心,只要令千金找到学生,学生定鼎力相助!”
孙梅一番话令慕容冰赶紧让身后的女儿慕容嫣上来磕头。
孙梅一看慕容嫣花容月貌,眉宇间更是有一份女将的飒爽利落,不禁感叹:“学妹是生得比先时更好了!怪道人说是京城的翩翩美佳人!”
慕容嫣立刻笑颜如花,也不拒绝,只落落大方道“学姐谬赞了,京城美人好似过江之卿,哪轮得上嫣儿占上一席之地!”此话不卑不亢,倒也是实话,不说别的,就说专出美人的战府、北堂府,还有当今皇太后的娘家皇甫少府,都是出倾城美人的地儿,寻常人家那能与她们家的女儿争辉?
这一提起这些府邸的荣华与富贵,慕容冰又是一番感慨,接着便好似打听一般问道:“这一二年,老妇在这苏州郊外也算是承蒙皇上恩典,得以在此山清水秀之地颐养天年,但……时不时也还是常听京里的来人,隔三差五地说,好似那靖国府的战大公子……嫁了?”
孙梅一顿,心知这是打听她次女与靖国府的婚事来了,赶紧好似略作回想一般后道:“这个嫁娶的事……老师也知学生与靖国府那等豪门贵第着实没有往来,也无从打听!”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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