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为观止”,我终于明白余培明的“出了一点小问题”到底是个怎样的问题。我已经能感觉到我要找的那个东西就在这里,只是要怎样取出来实在是个大问题,难道要我把这些尸体都搬开,距地三尺地翻找?
事到如今我大概也能猜到这里被做成了巫术失败品的焚烧厂,我不知道他们多久来处理一次,事不宜迟,我尝试强行剥离空气里的氧元素和氢元素重组,可是温度实在太高,试了几遍都不行。
我热的口干舌燥,望着这火坑想找出个办法,对水元素的严重依赖性让我万分后悔,我甩了甩黏在额头上的刘海,突然瞥见有几具还在火海里挣扎的怪物,巫术让它们的躯体变异成奇怪的形状,它们在地上翻滚,尖锐粗壮的爪子用力□□地里企图降低扑灭身上的火焰,它们在火海里哀嚎,大幅度地甩着头部,非常痛苦的样子。
我往前走了几步,那怪物突然停止了哀嚎,怔怔地看向我的方向,接着更加用力地嘶吼了起来,一边嚎叫一边费力地向我的方向连翻带滚地移动,其他还活着的几只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似的,也纷纷看向我的方向,慢慢地爬过来。
这几只的个头非常大,几乎有两米多高,最先靠过来的那只两只眼睛通红,背脊上长出几根尖锐的刺,它的一条腿已经断了,拖在身后,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向我爬来,火焰把它烧的皮开肉绽,但并不能阻止它的动作,奇怪的是它看向我的眼神并不暴虐,而是一种非常哀伤而绝望的神情。
我看着这几只行为怪异的怪物,它们挤挤挨挨地站在我面前,带头的那只突然向我单膝跪了下来,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血从它的眼角流淌下来,它“呃……呃……”地叫着,定定地看着我,伸出尖锐的爪子抓向自己的胸膛,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口子,接着它从里面拽出一个锦布包裹的小盒子,冲我抛来。
我接过盒子,一看上面的锦布,脑袋里轰地一下子,心痛地像是被捅了一刀。我还记得那年春天,美丽的少女站在樱花树下笑盈盈地让我叫姐姐,她穿着这种柔滑的锦布裙子,巧笑倩兮,现如今,却变成这怪物一般的样子,在火海里辗转。
我的手在发抖,这盒子离开了火坑,整个山洞像是失去了什么支撑似的,立刻就要坍塌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石头,我又看了一眼那个火坑,它身上着着火,却像终于完成了使命一样,不再挣扎,静静地看着我,仰身倒在了火海里。
掉下来的石块越来越大,我转身往出口里挤,好在出口两壁的石块也开始破碎,反倒使整条路变得宽松了一些。我紧紧抱住那个盒子,侧着身子尽可能快地往前移动,脸上手臂上被尖锐的石壁划出了很多印子,前面出现了亮光,一只手伸过来大力地把我往外拖,身后传来巨大的响声,我的眼前一花,被余培明直接扔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幽径树林
我在空中滚了几圈,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余培明伸脚在我腰下勾了一下,我借力翻身起来,漫天的石块直往脸上打,余培明拽住还愣在原地的许辞一把把他扛上肩头,冲我吼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走!”
阿花躲过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块冲我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我一手抄起它撒腿就跑。
树叶沙沙地响起来,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燥热的气息很快被压了下来,余培明腿长,我追着他跑感觉自己半条命都要被跑掉了,周围的景物飞速地往后略,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到后来只是呆滞地跟着余培明跑,他选哪条路我就走哪条路,他跳起来我也不想知道地上有什么,只跟着跳起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太阳开始西斜为止。
林子里变得幽暗了,余培明终于慢慢停下来:“我们要找个地方休息了。”
我喘着气靠在树干上,许辞从余培明肩膀上下来,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余医生,下次有这种情况你叫我跑就行了,我跟得上的,不用把我扛起来……”他说着扶住树干呕了几声。
余培明奇怪地问:“怎么还吐了,我有这么恶心人吗?”
许辞摆摆手:“我只是……有点晕你。”
我掀开许辞的衣摆,他的腹部青了一大块,身上全是冷汗,我把手掌附在上面给他轻轻的揉,许辞哆嗦了一下,往我手里又贴近了一些。
我一边给他轻轻地揉一边问余培明:“我记得姜老臣是可以参政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余培明点点头:“姜老前辈有骨气,张泉掌权以后姜老前辈当堂怒斥他,后来辞官举家迁回北方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姜老前辈的小女儿在走之前失踪了,可惜了,也是很优秀的画师……”
我把怀里的锦布包拿出来:“我刚刚在里面,见到姜姐姐了。”
余培明一惊:“你是说……”
“没错。”我点头:“上面那两位,可是在拿画师做巫术实验呢。”
余培明非常愤怒,他用手搓着脸,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那可是……那可是开国功臣!他们怎么能对一个姑娘……一个姑娘!该死的!”
我把那个锦布盒子放在许辞手里,挑了一个干燥的地方开始搭晚上的临时住所,我一只手握住旁边植物柔软的枝条,一遍促使它们快速生长一遍改变它们的生长方向,一根根枝条很快编制着长宽长长,又贴着地面向外生长出十来米,在地表长出尖锐的小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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