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分一碗。”
“什么?!”小练什么也没听清,就听见有人要分走自己的面,连从花子夭碗中夹走放进嘴巴的牛肉嚼都没嚼就吞了下去。
“咳咳咳——”
小练一阵急促的咳嗽让敕若回过头来,小孩儿已经憋得脸蛋通红。
花子夭向店家要了一碗凉好的面汤,喂着小孩儿喝了下去,敕若又给他顺了半天背,小孩儿才大口大口地喘过气儿来。
敕若嗔怪道:“又没人跟你抢,你在急什么?”
小练咳得喉咙难受,虽然敕若一直在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但被这么一说,他也委屈,眼泪汪了一眼眶,定定看着敕若。
敕若心疼,又责怪花子夭道:“你也是,没事儿怎么老逗他,吃饭的时候莫要再说这些,被呛到怎么好受?”
花子夭也委屈,但他不能像小屁孩儿一样,汪一汪眼泪含在眼眶里,只能默默又端起碗,老实吃面。
但是,他叫面摊小老板又加了一碗牛肉。
等这么一风波过去,敕若再回过头时,树下的年轻书生已经不见了。
敕若左右望了望,大街上却不见书生踪影。
但,书生阴郁的目光和沉郁的气质与那日的书生成了鲜明对比,让敕若悬心不下。
……
宫中。
小皇帝再到寿安宫请安时,太后叫住了他,“皇帝每日来此请安,请过便是脚也不歇就往外走,真有那么忙?”
小皇帝笑笑,“母后说的哪里话,只是近日春试已毕,殿试在即,儿臣策问总不能只问不回啊。”
“春试已经结束了吗?”太后抚着额角,“近日处在深宫,这天下事都不甚明了了,皇帝难得又有这样的心,就要好好地做。”
“儿臣省得。”且不管太后之言几分真几分假,小皇帝都装作浑然不知,“母后当年垂帘,对儿臣多有帮扶,如今前朝难解之事,还望母后多多提点。”
太后脸色不变,“哀家不过区区一介妇人,皇帝哪里需要哀家的帮扶指点,哀家身为一位母亲,不过时时刻刻盼着皇帝能来看看哀家,陪哀家说说话。”
小皇帝躬身,“儿臣实在是抽不开身。”
太后摆摆手,“哀家知道,哀家也就不求那么多了。如今,只盼着皇帝龙体安康,哀家也就放心了。”
小皇帝不语。
太后继续道:“皇帝再忙,也不能不顾龙体。哀家听闻,近来御膳房给你炖制的药膳药汤都被皇帝给倒了。”
“哀家想着,这可是怎么回事啊?”太后缓缓道,“这么多年都喝过来了,身体也一直不错,不能这几日嫌味道不好了吧?”
小皇帝摇头,“不是,只是近来不想喝了。”
太后看了小皇帝一眼,宽慰道:“也罢,皇帝若是不愿喝了,以后便吩咐御膳房莫要再做了。”
“是,”小皇帝垂眸,“儿臣已经吩咐过了。”
“不过啊,”太后语重心长道,“这人,上了年纪可就不行了。趁年轻时多补补,老了总不会有错的。更何况皇帝政事繁忙,更应该保重龙体,龙体安康,政事不误,这天下才能安安康康的。”
小皇帝听出其意,“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太后笑了笑,“哀家哪里来的教诲,只是盼着儿子能够健康平安罢了。若是药膳药汤为皇帝不喜,皇帝便吩咐他们换种食法做着罢!”
“是。”
太后摆手,“既然皇帝孝顺,听进了哀家这番苦心,哀家也就满足了。”
“皇帝政事繁多,且去忙罢!”太后笑得温和,声音慈祥。
小时候的晏归曾经无数次想,他真正的母亲断不会如此。
他的母亲会在他做错事时,狠狠责罚他;会在他表现好时,鼓励他教导他;会在他不听话时,气得流泪……
但断不会像太后这般苦口婆心,却是腹中蜜剑。
若是今日太后这么煞费苦心地劝他继续服用御膳房的补汤,他也不会怀疑补汤的用处。
那些补汤每日暮色时送来,已经两年有余了。
但这些补汤,除了第一碗是被自己喝了以外,其余全进了引鹤的嘴里。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喝那样的补汤,其实味道很好,第二日,他向引鹤炫耀,说是当了皇帝以后,还有每日一碗的美味汤送给他喝。
引鹤却只是笑了笑,对他说,“真有那么好喝?我今晚要来尝尝。”
他满心期待。
暮色来临,是他当上皇帝以来,每天最快乐的时刻。
但就在月前,他的鹤叔告诉他,江山需要一位母仪天下的人,皇帝需要一位皇后。
暮色来临,他都会站在窗边,遥遥望着国师塔。
一直没怎么变化,也没怎么破败的塔里,住着一位同塔一样容颜不改似往昔的人。
他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遏制自己想要迈步走向国师塔的yù_wàng。
☆、第五十五章
晚上用饭时,小练没有回浣竹宫,侍婢带话回来,说是九殿下太久未见小练,今晚要留小练一起用膳。
敕若皱眉,怕小练没人督促着,就不肯好好吃饭。
花子夭便让侍婢去将小练和九殿下一起带回浣竹宫,两个小孩儿在一起,哪里肯好好吃饭?
小练和小九很快就有些不甘愿地被侍婢给带回了浣竹宫,敕若刚把饭盛上,见他们回来了,问道:“洗手了吗?”
花子夭起身又带着他们去洗手,这些本来应该是侍婢们的分内事,但敕若喜欢亲力亲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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