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悲天悯人,在我看来却是面目可憎。
“我回去了你洗洗干净睡吧再见。”我气得没法没法的,转身就要走。
“周智新。”
“再见!……哎!”陈唯璞抓住我的手腕,上前一步按着我的肩膀轻轻将我推到门后,手臂缠着手臂,身体贴着身体,他垂眼看我,我尽力压制住心跳与呼吸。
他问:“蓝水仙?”
我说:“你还是养条狗吧,一定跟你更亲。”
他将视线移至我的嘴唇,然后低下头,我闭上眼……
双唇相触,一个温柔又悠长的吻,就像他一样,几乎将我融化。
直到我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他才放开我,没等我作出任何反应,又将我拥进怀中,他抚着我的后背,轻声说:“我很想你。”
“我……”把后面五个字硬生生吞了下去,我拍拍他的手臂,“你不是说累了吗,早点睡吧。”
“再陪我五分钟。”
“好。”我又闭上了眼。
空旷的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时钟的滴答声,一分一秒的过去,毫不留情。
“明天早上九点我去接你。”
“嗯,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你也真的该睡觉了。”我推开他,指指他的脸却不敢看他,“这两黑眼圈要吓死人了。”
“我送你下去。”
“不用,送来送去太麻烦,我走了。”
“路上小心。”他帮我开门,“到家了打个电话给我。”
“我又不是小女生,你还是早点睡吧。”他没说话扒着门瞪我,我立刻妥协了,“行行行,大概二十分钟,你再撑一会儿。”
“嗯。”他的嘴角勾了起来。
陈唯璞执意将我送到电梯口,用他的话来说,那天晚上直到电梯门关上了他才不依不舍地回去,还站在窗口望着我,直到我的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我想,哪怕他对我只是一时兴起,曾经拥有过这几许温柔也值了。当时,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心照不宣地走下去,在某天某个契机下和世间所有爱情的开场白一样,他对我说:“我喜欢你。”我说:“我也喜欢你。”或者反过来,我们就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但第二天,也就是那个黑色星期五所发生的一切,让我直至今日都懊悔不已,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会答应陈唯璞陪他去s市,确切的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提到那个该死的,让我和他都痛不欲生的城市。
☆、我喜欢他
陈唯璞加了我的微/信,他的头像是他家那只太监猫,我端着手机左看右看,嗯,可爱归可爱,始终是只太监。我特别好奇陈唯璞的朋友圈里会有些什么内容,就连我这种不喜欢把家长里短拿出来晒的人也装哔显摆过几回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不知道他会不会和他的同行一样隔三差五炫耀炫耀今天公司拿了几块地明天成功盖了几幢房。我迫不及待点开去看,大失所望,一片空白啥玩意儿都没有,他果真性冷淡。性冷淡就性冷淡吧,脸好看就行。
我感叹道:“怪胎,太难捉摸了……”难捉摸就难捉摸呗,身材好就行。
这天的天气非常糟糕,阴冷阴冷的,一副要下雨的架势,我妈让我带上伞,我一脸婊气得意地说:“有宾利接送,还要什么伞?”最后五个字的语调上扬得欠抽。
周智美正往脸上糊粉底,从我妈身后飘过,瞥了我一眼:“哟,出息了,不玩挨踢男傍上大款了?”
我说:“法令纹卡粉了大姐,化妆技术不行就老实点坐着别到处蹦跶。”
“你!” 周智美冲过来要打我,我连忙转身闪进了厕所锁上门:“我急着出去我先用厕所!”
周智美骂道:“周智新!你他妈出来!老娘还要上班的!”
“你又不打卡,你急个屁!”
“你个死同性恋!”
“嗯哼?”
也许是周智美的诅咒,我洗澡,水忽冷忽热;我刷牙,掰断了牙刷;我刮胡子,在下巴划了道小口;我洗脸,把牙膏错当成了洗面奶;我拍须后水,手一抖瓶子应声掉地洒了二分之一,妈个鸡老子新买的!刚拆封!擦身子扯破了毛巾;梳头发把梳子折成了两半,最后脚底一滑险些摔个狗吃屎,幸好我眼疾手快扶着马桶站稳了。从厕所出来就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妈,一会儿按今天的日期帮我买张彩票,绝对能中不少钱。”
想到要坐6个小时的车连屁都不能放我就蛋疼,再一想,天呐~能和陈唯璞相处一整天啊……我捧着我的小圆脸,拼了!下刀子老子都不怵!
我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陈唯璞也正好赶到,车缓缓开到我面前,我弯腰向刚打算下车的他摆摆手,车门开了,我很自觉地坐到了他边上。
陈唯璞说:“早。”
作为一个打小没礼貌从来不尊老爱幼的人,我不太习惯这种社交用辞,很勉强地笑了笑,应道:“早。”
“……早饭吃过了吗?”他似乎更勉强。
“哈,哈,哈,吃过了,你呢?”
“哦,我也吃过了。”
“这样啊,吃早饭挺好的。”
老司机和我打招呼:“周先生早啊。”
“早……早……”我硬挤出一个苦笑。
陈唯璞看看我,然后不太好意思地移开视线盯着地毯,我看看他,也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看着副驾驶座的椅背,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哎哟我去,尴尬的就跟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经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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