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有所企图,但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有恃无恐,接受下这份工作,重新开启律师生涯。
韩仪感觉到诡异,但除了置之不理也没有更好办法,他知道莫谷声总会出现在他面前,就在他松懈前戒备的一瞬间,好比毒蛇的攻击。
直到有一天接手的案件里牵连到高阔,莫谷声不离身边的心腹兄弟,他一脸的淡漠厌倦,冷冷告诉他莫谷声半年前就死了。
“帮派靠拿人把柄过活,那些黑幕资料存放的地方守备森严,想偷是不可能,但防不住他居然扔汽油弹进去,烧得一干二净,当然包括你那份。他被当成奸细逼问,一刀一刀活剐了也没说一句话出来。所以已经没人再想把你怎么样了,帮派现在自顾不暇,不会注意到你,何况也没有什么东西再威胁到你,安心做你的大律师吧。”
韩仪压根不信,冷笑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高阔眼角猛抽了两下,眼里扼人窒息的恨意,低声一字一字道:“他说,他莫谷声这辈子的梦想信念名誉前程都毁在你手里,也不差一条命了。”
韩仪肩膀僵硬一抖,像是冰锥刺透背脊,针间抵在心脏上,恐惧浸没了周身,黑白颠倒时空也错乱了。
“送上门的仇家,不玩白不玩。”--轻佻,高傲,狠毒,满心满眼都是报复他的混帐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这个强悍阴险的亡命之徒,突兀的摇身一变,就是那个刚从乡下考进大学,一身淳朴憨傻之气,脸上笑容直白透明的碍眼:
“学长,就信我一次,我到死,也就只喜欢你了。”
前一刻莫谷声还高高在上,冷笑着满足于用各种手段道具尽兴折磨凌虐他,下一刻却又退回到大学时代,他漠然远看着莫谷声被众人围攻漫骂,垂着脸一言不发。
他置身事外走开,抛在身后的莫谷声就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碎肉。
“小七!”当惊觉想回头时,太迟,迟的苍白无力和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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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差不多就放开手吧。”话语淡然平静,像是一双手,捞起溺水的人。
韩仪从噩梦里回过神,冷冷问:“你说什么?”
“你的手,已经流血了。”程弓目不斜视的开车,只是握方向盘的手,食指向下示意。
韩仪低头看见右手,刚结疤的伤痕又被自己无意识撕开,血缠满了手腕,不由自嘲笑了下:“上他的时候心里想着你,现在跟你在一块,满脑子又都是他了。你说我是有毛病还是犯贱?”
开车的人专注前方,置若罔闻。
韩仪头用力向后仰靠,自嘲调笑着喃喃自语,“说句喜欢能有多难?”
程弓勾勾嘴角,笑容里也没有笑意,单纯牵动肌肉粉饰太平:“你迷恋的不是真正的我,正如你憎恨的不是真正的莫谷声。我们两个本质上太相似,都从来不信任任何人。”
“一针见血。”韩仪嗓子里溢出连窜讥诮低笑。
车停在宅前,下车接过行李时,无意触及程弓森凉手指,微弱电流窜过心肺,这是韩仪多年后站在莫谷声坟墓前也会回忆起的短暂瞬间,那一段纠缠他多年的扭曲感情,只有这片刻见得到阳光,温暖且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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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程弓,不如就给韩小子一次机会”,接拍广告空挡,花实大少爷又无所事事赖在总裁办公室的长沙发上扔苞米花到嘴里,咀嚼同时含糊不清说话,“横竖你也不吃亏。”
“几时变的立场?”埋头在堆积文件里的程弓心不在焉搭回句话。
“最近韩小子浪费大好时间去工作却没来纠缠你”,花实无聊到郁闷的不满,“他要是真放弃,不就没戏可看了。”
“看你自己演的还不够吗?”
“编出来的毕竟不如现实里的精彩啊”,花实笑得幸灾乐祸,“我刚才先去了韩小子的外企部,里面整个乱得人仰马翻,说是最大一笔买卖合约弄错数位,报价整差出十倍,对方要是翻脸不认帐就得赔上七千万。”
程弓抬头,放下手里眼看经过几十步心算眼看就算出结果的资金统计,按下内线电话:“叫外企部冯秘书马上过来。”
四十出头的冯秘书因为风韵尤存平日极注重举止打扮,可进门时却顾不得整理满头汗浸的乱发,诚惶诚恐问:“程总,有什么吩咐?”
“你们昨天跟西廷集团签了地区总代理经销的合约,问题出在哪里?”
冯秘书脸也白了:“合约上打错了定价,韩经理已经去找对方,肯定能说服对方同意更正错误。”
“对方指的是娄东晴?”程弓声音低沉缓慢,听不出情绪。
“是”,冯秘书被股窒灭呼吸的迫力压得头重脚轻,“韩经理他已经去了,一发现错误他立刻打过电话,娄先生请他去私人会馆详谈。”
“娄东晴?”无所事事趴卧着的花实正闭目养神,漫不经心念叨,“这名字听着耳熟,好像经常上八卦杂志,说是--”
人快速行走的破风声,开门响,花实半睁开眼,屋里只剩下冯秘书,呆若木鸡指指门,意思是程弓出去了,以极快的速度出去了。
花实没觉丝毫意外,好整以暇闭了眼,低声自语补全了句子:“一个嗜好威逼凌虐年轻男人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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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什么。”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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