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又不是个算命的,问这个干嘛啊。”
张青阳自动忽略某只鬼的聒噪声音,掐指一算,面色凝重。“不对,你已经四十五岁了?”
“怎么可能?我才28好不好,这是赤果果的英年早逝!”
“今年是2025年。”
“……”
张青阳举起红线,左右晃了晃,把刘斌扯得更近一点儿,然后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再从下到上打量一遍,从左到右打量一遍,最后从右到左打量一遍,面露沉思之色,分分钟之后终于得出结论,“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刘斌非常赞同地附和,“嗯,我也觉得我可以再活久一点,你可以试着再抢救我一下。”
“不,你之前就已经死了。”
“啊?”
“以你的命格,应该死于2008年8月1日。”
“啊?2008年8月1日?”刘斌记得那天,就是那天他被从二十七楼而降的倒霉催花盆砸中可怜的脑袋,一觉醒来就已经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死了又死,死了两次?”刘斌顿时风中凌乱,“苍天大地楚人美啊,这不公平!这不科学!我比窦娥还要冤!”
“难道这就是变数?”就在刘斌对月长嚎的当口,张青阳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刘斌忙于自己的伤春悲秋,完全没有听见,否则他就会注意到张青阳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
“地缚灵。”张青阳叫。
“啊?”刘斌茫然回头。
一根手指忽然伸过来,在他眼前越放越大,有什么温热粘稠的物体滴落到他的眉心,竟然没有穿过透明的灵体,而是迅速在刘斌额头化开,渗入,瞬息消失不见。
眼前红光一闪,整个身子好像忽然变得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刘斌眯起眼,几乎有些想要伸个懒腰,手伸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臭道士!你刚才干了什么?”
他看着张青阳把手指从他的额前缩回去,上面有着一点暗红色可疑液体,空气中散发出某种淡淡的血腥味,甜美诱人。
甜美……诱人?
刘斌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想要飘起来又被脖子上红线束缚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哆嗦着伸出一只手指着对面那个男人颤抖着,徒劳着张开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张青阳刚才的怪异行为绝对已经把他陷入了某种非常可怕的境地!
“以吾之血,印汝之名,你既然自愿,契约成立。”
“契约?什么契约?自愿?谁自愿?”尽管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刘斌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式神契约。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主人。”
“……”上天啊降个雷劈死这个臭道士吧,他哪只眼睛看出我的自愿来了啊。各种腹诽还在肚子里翻滚,张青阳一眼扫过来,刘斌只觉得浑身一激灵,感觉一下子被移送到了北冰洋,暴风雪在身后呼呼地刮着。连忙谄媚又狗腿地点头哈腰,“咳咳,这个,道士大哥,你看我走不出这片儿破地呀,做不了像您这么高贵又强大的人的式神,不是我不愿意,客观条件不允许,您就,放过我吧?”
“晚了。”
“啊?”
“契约成立,你已经是我的,不受此地限制。”
“咦真的?道士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来生我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一定报答……”闻言刘斌眼中忽然泛起兴奋的光芒,脑中在万分之一秒内拟定了一个逃亡计划,然后头脑一热立刻付诸实践。
于是我们可以看到,某只鬼一边滔滔不绝企图迷惑对方的神智一边“咻”地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了出去,在频频回头发现没有人追上来之后心花怒放忍不住脑内高呼“freedom!”——然后在颤颤巍巍飘出近十米远之后,悲催地发觉脖子上一紧,才想起还有一根红线跟狗链儿似地拴在自己脖子上,而那一刻,他已经身不由己地被张青阳好整以暇地拉了回来……
刘斌戴着狗链儿蹲在角落里画圈圈,口中喃喃有词。
远处,张青阳找来一些干枯的树枝,零零碎碎堆在刘斌的身体之上,然后拿出一张火符引燃,回头,“地缚灵,过来。”
“我叫刘斌,不叫地缚灵,臭道士!”刘斌一边用大到张青阳绝对听得见的声音碎碎念,一边一蹦一蹦地蹦跶到张青阳边上。
张青阳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默默地扔下了火符。一瞬间火光亮起,耀眼又灼热的光明里,令人留恋的和令人悲伤的过往,从此随风而逝。火光映红了刘斌整个灵体,让那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看上去有了点红润的味道。
火光熄灭后,只余漫天飞灰。
张青阳从怀中拿出一个雨过天青色的小瓷瓶,将刘斌的骨灰仔细地收拾了一点儿装进去,仔细地塞好塞子,仔细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一扯红线,淡淡地说:“走吧。”
“臭道士……你要带我去哪里?”
“叫主人。”
“主人你妹啊主人,你们全家都是主人!”某只莫名其妙从地缚灵变成式神的鬼魂终于抓狂。
“不叫也可以,赐你魂飞魄散。”
“哼,头可断、血可流,自由民主要常留,就算你拿把冲锋枪指着我,我也是不会屈服的!”刘斌一梗脖子表尊严。
张青阳默默取下桃木剑,开始一层一层解布条。
刘斌立刻瞬移到张青阳面前,点头哈腰狗腿兮兮地讨好,“主人~”内心泪流满面,啊喂你一个臭道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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