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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你个混账东西!让你狂,让你不长眼。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啊!!”深夜,刑部主事刘信的府上,鸡飞狗跳。刘智被他爹拿着棍子追地满屋乱窜,哀嚎着:“别打了别打了爹,儿子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好大的胆子,带着人去围青楼不说,还搭上左相的儿子。我的老脸都让你败光了!”看着儿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心里是五味杂陈,扔了棍子重重的叹气。“你是家里的老幺,从小娇纵,文不成武不就,我也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大出息,能安安稳稳的活到老,别惹大麻烦就行。可你都干了什么!左相的儿子,那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荒唐主,人家老子权倾朝野,姐姐是当朝皇贵妃,你也敢去招惹!不要觉得一起逛过楼子吃过饭就算有交情了,他哪里看得上你!你今次是被当枪使了啊!”
“爹,我没想招惹他是他自己搭上来的。而且没想到那女人陪的是他姐夫。”
“你知道在跟谁抢女人吗?那是当朝最年轻的刑部侍郎顾瑜瑾。左相的女婿。父亲是兵部尚书顾知礼。兄长在户部任职,曾是当今皇上的伴读。”
刘智低头听训,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女婿,还能亲过儿子去?刘信看他那样就知道在想什么,“你懂什么。左相看重这个女婿比儿子多了去了。他膝下两女一子。大的进宫,只生了三个皇女,儿子又是个扶不起的。唯独女婿有出息,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侍郎,有手段有能力。况且因为幼年走失过,顾知礼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疼惜的很。”越说心里越凉,“我让人备了份重礼,明天一早跟着我上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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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驰在梦影房里问了大半夜的话。末了,干脆宿在那了。吹了灯,软玉在怀,却提不起什么兴致。他虽不沉迷于温柔乡,却也很少在这方面约束自己。仔细想来,有些日子没碰过女人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洛云息住下来的时候。日间和他聊天对弈,看他读书作画,晚上透过他房内的烛光和低低的咳嗽声,感受到这个人就在身边,心里被什么装填着,很是平静安适。
闭上眼,想着今晚的这场闹剧,猜测顾瑜瑾的身份,他和洛云息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又想到前段时间袭击自己的那批人也没了动静,闹不准什么来头。还有家里怎么样了,五哥知道自己跑了什么反应?定是恼火的,会不会把自己池子里养的锦鲤烤了来泄愤……
慢慢地,这些热闹的或近或远的东西都沉了下去,浮上来的是洛云息静漠的,弥漫着雾气的眼睛。
慕北驰霍然起身。
“慕爷?”
“想起还有事,你睡吧。”
因为走的时候吩咐过不用留门,回去也懒得折腾,直接从墙头翻了进去。也不知道交了什么运,连进自己家的门都得偷偷摸摸。院子里黑漆漆的,人都睡下了。从灯火荧荧的温柔乡回到冷清寥落的独家院,慕北驰心里滋生了点奇怪的孤独感。仿佛全天下的热闹都是别人的,他捏在指尖上,也带不走一丝儿。
转过弯,路过洛云息的房间,出于某种说不清的心理,没有再刻意的放轻脚步。洛云息房里的灯孤伶伶的亮起来。橘色的暖光夹杂着细碎的咳嗽声从每一条狭缝里漫出来。
还没睡?吵醒他了?要去打个招呼吗?还是算了,太晚了,也不方便。理智一边告诫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靠近了去。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诱哄着:去说句话吧,留住他房内的光,不要熄灭。
“回来了。”洛云息打开房门轻声说。口气和平时一样,似乎并不觉得深夜站在别人门口踌躇的人有什么不妥。他衣服穿的齐整,发丝未乱,面色清醒略带倦意。慕北驰的尴尬淡下去,眉头不可察的皱了下,“嗯。还没睡?”
“正要歇了。”
慕北驰看他打量自己,又不像有话说的样子,疑惑道:“有事?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准备。”
“没什么事,你也早些休息。”洛云息说着关上了门。
什么状况?怅然若失走回寝室,琢磨不透洛云息的意思。熬着夜不肯睡,点了灯开了门,却什么都没做,打了个照面外加两句完全没内容的话就完了。推开房门,吱嘎轻响在静夜里有些突兀,远处的橘色暖光倏然熄灭,像声告别。
原来是这样。他分明在等着自己回来。那盏灯也是为自己而点的,仿若清冷深夜的小小安慰。转念一想,出去的匆忙,洛云息担心事情有变,才会深夜等着,开门确认自己的安危。
真是败给这个人了。如此不动声色的温情,颜色淡的一不小心就分辨不出。心里泛起阵陌生的滋味,道是甜蜜却又酸楚,复杂难言。如此平和清淡的人为什么看到“辰霄”留的那张笺子会有那样激烈的反应,他们之间的恩怨牵扯有多深?如果知道“辰霄”也在附近,他会怎么想?会相见吗,还是会远远躲开?会离开京都吗……要提醒他吗?
灯会夜晚在别院发生的事,两人有默契般从未提起过。在洛云息昏迷的时候,他看了纸上那句话,解不出蹊跷。他未真正了解过洛云息,对他过去一无所知。以前他不在意,毕竟过去这种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提起的。现在却觉得不安。
☆、小鸡肚肠要不得
“小云儿,晌午璟言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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