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把头埋在白煦肩膀上,闷闷不乐地说:“不要,还是哥哥身上比较暖和。”
白煦哑然失笑,不过又想起白曦自从三年前接连不断的受伤生病之后,便一直畏寒畏湿,一旦受了风寒就很难痊愈,算是落下病根儿了,心里自是心疼无比,支起上半身,靠在一边的树杆上,将白曦圈在怀里。
三年时间,白曦已经长大了不少,从一个小小的瘦弱孩子,努力长到今天眼前这个几乎与自己身型不相上下的美丽少年,现在再想要完全抱住他已是不太可能,再过几年,恐怕自己也不会再有机会这样抱着他了,而他也就不会这样依赖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再看见眼前酷似小君的脸,便不自觉得将手贴在白曦的背上,不管再怎么宠他,他也有长大的一天。
“哥哥还没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说到这里,白曦好象明白过来一样,突然有些不安。
白煦也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安抚得拍拍白曦的背,责怪道:“有我在,夫人不会再为难你,这次不关你的事,别胡思乱想。”说着戳戳白曦的额头,“人小鬼大。”
“那哥哥在想什么?”
白煦捏捏白曦气鼓鼓的脸颊:“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不是他有心装大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本还是一只气鼓鼓的小青蛙一戳就爆,白曦瞬间化身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哇得扑倒白煦,气得嗷嗷直叫。
温暖的阳光下,午后月罗树的阴影中,两个嬉闹的少年,恬静而幸福。
第一次来到逆天府的啸天易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他始终忘不掉,当日月罗树下那个眉目温和清明,如清风一般柔和,又仿佛全身都被阳光照耀着一样散发出光芒的少年,那时他的脸上,正是一派纵容的宠溺。
那少年有着从父母那里继承的好皮相,与他身边的绝色美人不同,这个少年温和中带着淡然,如同冬天里的一缕阳光。除此之外,他还拥有一双无比清澈的琥珀色眼睛,是他母亲一族特有的标志。光是这样一双眼睛,他便足以称地上是‘美男子’了。
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块质地剔透温润的美玉一般。
没有人,比这个少年更配得上‘君子’这个称号了。
一个笑起来,如阳光普照大地的少年。
……
听见脚步声,白煦停下和弟弟的笑闹,翻身坐起,看向来人,只见白无羁正站在五丈之外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和白曦,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立在一边,也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
白煦慢吞吞地站起来,一边朝白无羁行礼,一边不动声色得评估着一边的男孩子。
这个男孩子估计十三、四岁,面如冠玉,身材修长挺拔,比白煦还高,令白煦尤其在意的是这个男孩子年纪不大,衣着也只是普通富贵人家的锦缎长衫,云松图案刺绣,穿在他身上却是贵气逼人,尤其是他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傲气。
白无羁一声轻笑,适时打断了众人间诡秘莫测的相互猜量,朝两个孩子道:“来见过易天少爷。”
白煦十分玩味的研究着白无羁的态度,按照他对白无羁的认识,他应该是个懒懒散散,很怕麻烦的人,当然,他有些众所周知的恶趣味,比如说,喜欢有气无力地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阴笑着看着别人窝里斗斗到两败俱伤为止之外,除此之外,就是喜欢爱抚他养的那只只知道撒娇的小猫。
如今却难得正经起来,向自己介绍一个同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且不说这个少年意态如何fēng_liú倜傥,神情如何从容骄傲,只说白无羁现下这反常的举动,便可以猜到这少年的身份定不简单。
白煦藏下所有思量,伸手扯扯从刚才开始就不情不愿的白曦,拉着他一起低头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白无羁侧头对被唤做易天的男孩子道:“这便是我的两个孩子了。”
易天点点头,眼光先在白煦身后的白曦那张异常美丽的脸上遛了一圈,再看向白煦,嘴里问道:“谁是我姨娘的孩子?”虽说是在提问,却像早已笃定了答案一般,定定地看向白煦。
白无羁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朝白煦淡淡道:“煦儿,来见过你表哥。”
表哥?
白煦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还跑出来个沾亲带故的,这又是唱得哪出戏?自己的‘娘’是他的姨娘?这小子身份很明显不简单,依此类推,莫非自己的娘——
白煦这才发现自己对自己所谓的‘娘’完全不了解,只知道她是个丰姿卓越得美妇人,自己来到这里的三年里,从来没有听到过有关她‘娘家’的任何消息,而她本人,每日也只是呆在牡丹园里足不出户,至于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真是汗颜。
汗颜归汗颜,白煦仍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口中叫到:“白煦见过易天表哥。”
易天几步走到白煦面前,单手将他扶起,仔细端详一阵,笑道:“不愧是我易家的孩子,一看便知道是个人中龙凤。”
白煦无语,只得做害羞状。
白无羁在一般看够了戏,才出声解围:“煦儿,你易天表哥此次会在这里小住,你这段日子就不用练功了,多陪陪你表哥吧。”
白煦除了乖乖点头称是,还能说什么?
白无羁温和无比地对着易天道:“我这逆天府虽比不上你的府邸,不过也是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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