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舟听得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连忙开口“往事已过不复返,莫提前事伤心扉。当日一别,匆匆数月,岁月如梭,转瞬即逝。小生甚为挂念恩公你啊!”
云倾月听到他仍是一模一样的文绉绉腔调,忍不住莞尔,点头道:“是啊!一转眼就是好几个月,真是快啊!”敏感的察觉他话语中的紧张,似乎极害怕自己说出什么来,她精明地扫了围在他身侧的毕恭毕敬侍卫,内心明了。
文舟笑眯了眼眸,又道:“恩公浪迹江湖,扬名四海,文舟听闻欣喜不已。后来又获知恩公竟是冷大将军的义子,更觉惊讶!恩公身份尊贵,却能隐晦身份乐善好施,着实让人钦佩啊!”
云倾月微笑点头,不置可否,却低问:“你的大饼表哥如今何在?一切安好否?”跟这样的人说话,还是“入乡随俗”一些好,免得总是一白一黑的,语言相距那么远,听起来也别扭。
文舟的笑容微滞,眼神闪动,开口道:“他如今从军在东营,一切安好。”
“从军?东营?”云倾月挑眉,想起了那高大健硕的憨厚大饼,内心不禁有些担忧。
文舟连忙解释道:“表哥身强体壮,又正直青年,更该为国效忠,更该视保家卫国为己任。下官手攀丹桂后,蒙圣上亲自封赏,成了新科状元。表哥却仍无所事事,便举荐他到冷大将军麾下的沈副将旗下当普通军兵,希望表哥能大展宏图,为自己寻得更美好的前程。”
云倾月听完,嘴角勉强扯高,笑道:“如此甚好!”接着,她瞥开眼神,望向热闹飞腾起来的高台。心里忍不住嘀咕:“你倒真会安排!大豆饼憨厚老实,根本就不是寻官找仕的料子。你落难时他倾力倾心相帮,你春风得意之时却将他一脚踢开,让他自寻出路去。这样的人真是……无语啊!”
文舟又继续文绉绉地讲着他如何努力夺得榜首,如何得到三殿下平王爷和刘大人多方赏识,说了好大一通。
云倾月意兴阑珊地听着,偶尔敷衍笑一下,应付一两声。就在她想着要如何脱身之时,文舟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亲密道:“云恩公,你是冷大将军的义子,又听说他对你十分倚重。你我相遇相知,交情甚深,请你务必多向冷大将军引荐下官啊!”
云倾月呵呵笑起,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说:“我只是一个浪迹江湖的庸碌汉子,哪里上得了台面。说实话,这是我第二次来京都城,连路都认不得,哪里懂得京都城里的富贵之道。你和干爹同朝为官,相处的机会肯定比我还多,哪里需要我帮忙啊!”
虽然刚才她听得不甚有兴趣,但他却提到他如今得到三殿下的大力认可,还说在平王爷那里得了许多好处,他如今就属于平王府的那一派势力人员。
她听冷独秀说过,现在是立储君的重要时刻,朝廷上的任何举措都甚为敏感。干爹一直坚持与各王爷势力保持适当的距离,为的就是平衡各方的势力。另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不愿太深地牵扯到储君之争,以免揽祸上身,惹来圣上更多的猜忌。
这文舟一早便知道自己的名字,说什么往事伤心,不能提,可自己跟他也就是那点往事交情,他却不提,非要来这里攀什么大将军府的交情。想要拿她当垫脚大砖块,她懂,当是——她不愿意,更没有兴趣。
文舟意外地瞪大眼睛,说:“第二次来京都城,怎么可能?云公子你是冷大将军的义子,这是天下皆知的喜事。你怎么……”
云倾月连忙打断他,答:“我与干爹也就只见过一次面,来去匆匆,从来都没机会亲近过。你们同朝为官,朝夕相处;而我住在苍狼山上,离京都城是千里之遥,要见干爹一面堪比见当今圣上。这本来就是事实,哪里需要怀疑!对了,一会儿你得给我指指路,我还不知道将军府在哪一头呢!”
文舟顿时愣住,半晌也回不了神。见白衣少年满脸认真,闪烁晶亮的黑眸清澈坦诚,他一时语塞。难怪他在京都城数月,却是第一见他!问其他官僚同行,都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甚至有人说大将军从没提起过,可能是他人冒充,借大将军的威名狐假虎威……
云倾月却小嘴不停,嘀咕道:“这里的人还真是多!大将军府究竟在哪儿?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文舟微微敛神,伸手指了指城南方向,轻答:“大将军府就在城南的德才街,十分宏伟壮观,你只需走到城南便能瞧见。”
云倾月呵呵笑起,抱拳道:“多谢多谢!”
文舟彬彬有礼罢手,眼神尽管狐疑,却也没再提起要她推荐的话语。
“状元爷,刘大人来了。”一个侍卫凑过来,附耳对文舟禀报。
文舟微微点头,对云倾月清秀一笑,道:“云少侠,本官的恩师刘大人来了。本官要前去迎接,请你在此稍等片刻。晚些本官会前来接你到清风楼一聚,为你洗尘。”
云倾月夸张瞪眼,受宠若惊地罢手,说:“不可不可!我只是一个山野村民,哪里能得文大人如此盛情……”
文舟微笑打断:“你且等等,本官去去就来。一会儿派人去接大饼表哥前来一聚,你无须客气。”说罢,轻拂华丽的衣摆,踏步走了。
云倾月见他走开,笑了起来。忍不住想摇头,这朝廷还真是一个大染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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