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敢往下想,此时天空渐渐有雨滴落了下来,没一会便大了起来。原本空中花园不多的几个人全都回去避雨了,可祁舜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
“少爷,我们回去吧…您不能淋雨着凉了…”陈伯来到祁舜面前劝他。
可是祁舜没有理会,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冬日的寒雨打在脸上,很快就让他湿了头发。
陈伯见状没办法,只能赶紧离开回去拿伞,祁舜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座,回想起来那晚他跟费启楠在山中眺望城市夜色的景象。
突然他扯了一抹苦笑,伸手想去摸摸似乎还在身边的人一样,可回给自己的只有雨水的冰凉。
陈伯又匆匆折返回来,撑开大伞挡在祁舜的头顶,他难受的说:
“少爷…咱回去吧~我想费少爷他也不想见到您这样…”
“陈伯…我好想他…想他想到心好痛,好痛……呵,呵,呵…”脸上的热泪伴着雨滴轻流而下,祁舜单手捂脸,另一只手搭在旁边的座位上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他把自己的悲伤发泄在了这冷冷的冰雨中……
☆、第40章没有你的那些年
四天后,祁舜在父母的陪同下出了院,他一脸平静没有表情,眼神依然空洞无神。
“你们知道他葬在哪吗?”回去的路上祁舜望着窗外问。
“本来他的骨灰应该是由他养父母拿走的,但他们也不出面,我让秘书在‘骊山公墓’找了个好位置,你现在要去吗?”顾锦兰让秘书在公墓买了块地立了个碑。
“为什么不等我见他最后一眼就火化了?有那么着急吗?”
“是他养父母的意思,医生宣布他死亡后,他们就把尸体送去火化了,火化完了也不想领骨灰便打电话给我,我才让秘书赶紧找了个地儿安葬掉,毕竟人死还是尽早的入土为安的好。”
“是谁对我们下的手?”
“第二天就查出来了,就是你之前打的那个同学林昊他爸。你把他儿子打到进医院,他爸妈实在气不过就找流氓来教训你,只是没想到小费他会遭遇这个意外…”
“那你怎么解决的?”祁舜狠狠克制着自己体内杀人的yù_wàng。
“放心,你还不了解你妈我的做事风格?他家公司被收购了,名下资产也都全没了,夫妇俩被抓了进去,你相信韩律师的能力,不关到他们死是出不来的。至于那个林昊…没有父母的庇佑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是了。”顾锦兰拍拍儿子的手,继续说:
“小舜,人死不能复生,等过几天我们回美国,在那边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重新开始吧。”
祁舜没有回答她,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坐在后面,这个冬天似乎有别以往的萧瑟,让人无不感慨命运的多舛。
“你想去看看他吗?”
“…….”
“小舜?”
“不去了,他那种样子我并不想看。”祁舜说完就没再吭声。
晚上夫妇俩躺在床上,祁海东有些担心问身边的妻子:
“兰兰,要不跟小舜说实话吧,你这样做未必是真的为他好。”
这些日子他把儿子的痛苦都看在眼里,虽然他的立场是中立,但看到孩子如今这般模样也着实不忍。
“我知道他痛苦,但是这种痛苦会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愈合的。他毕竟还小,未来的日子还长着,等我们回到纽约,也许这边的人和事渐渐也就忘了。”顾锦兰还是坚持自己决定。
“唉~!但愿真如你所说的,希望时间能愈合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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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美国的时候,祁舜没有选择跟父母同住,而是独自去了离他们大概有一个小时路程的另处公寓,虽然顾锦兰颇有微词但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他已经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头几个月祁舜什么也没干,联系好的学校也没去上课,他只是在那处任何人都无法进入的屋子里待着,从天明到日落,再从黄昏到深夜,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不跟外界联系,也不干其他事,父母有时来电话只是简单的招呼两句便挂了。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对,不知道去做哪些事才能忽略心中那种空虚感,这种让人颓废的感觉好熟悉也好陌生。
卧室的墙上挂满了他送费启楠生日的照片,全部统一用黑色相框装饰起来。祁舜有时坐在床上看着那些照片,一看就是一整天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表情。
三个多月后的某天,祁舜慢悠悠的从大卖场买了点食物回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便去洗了把脸。
满脸的水渍让几个月没刮胡子的他更显得狼狈不堪,盯着镜中那个自己想冲他笑笑却做不出任何表情,似乎脸部肌肉都已经僵硬了,而之前那双不可一世自信满满的深邃眼眸此刻里面是毫无生气。
“呵呵…”
祁舜苦笑了下摇摇头嘲笑自己,随即又猛的往脸上泼了几下冷水,突然他大叫一声,眼前的镜子应声碎了一地。
垂下来的右手背部关节上还沾着碎玻璃,血液开始滴答滴答落到地板上,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祁舜用那个滴着血的手搭在额头上,眼泪慢慢流出,伴着那鲜红色一起发泄着心中的痛苦,他慢慢瘫倒靠在卫生间的浴缸边闷声抽泣着。
这是你离开的第一百天,你在那个世界还好吗?我在这边其实也还好,就是很想你,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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