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胸口真的很痛!
四大公子退了出去,留与他们一室安详。
风吹云散,雾笼雨飘,天台峰上几多天气变化,便是过了几日。
戒嗔与玉如虹也了解到,原来那晚留他们住宿的一老一小和尚,便是心源大师和他的童子。二人本住在飞云洞,上峰顶采药三日,回来却见住处被人强占,便是那双魔,且在里面行苟且之事。既然仙府遭污,便不再有收回的必要,是以在这间孤庙中暂时居住,只等找到合适的洞府再做安身。
半个月后,在心源大师的灵丹妙药灌溉下,玉如虹的伤已无大碍,恢复了昔日优美飘逸的风姿。
而戒嗔,虽能行走,却总未如初,走的时间久一点便会发疼。幸好功力未有损耗,乃不幸中的大幸。
这日一早,天气晴朗,六人早早便起来,坐在巨石上看云海日出。
脚下,云雾翻腾,迷漫了整个山间,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倒似他们踩在云彩上。等到晨曦照来,穿射雾中,迷茫云海间似串上了一颗颗五彩的珍珠,闪亮剔透……
“这般美景,真教人百看不厌呢!”玉如虹笑呵呵打破这幽静的空间,目光却是斜瞅着东方,“不过,再美的景色,看多了也就腻了。不如你们说说最近江湖中的趣事来听听如何?”
四大公子相视一眼,微皱起眉头,该来的还是要来。当日东方打断那季方的话,已引起了玉如虹的怀疑,他不问只因他的伤未好。
东方微一考虑,道:“你听了之后可要冷静。”
玉如虹挑起眉,这世上,除了戒嗔的事,他还从未因别的事而失去过冷静。
“二十日前,京城发生叛乱,皇上微服出行,只带了二个小太监,在京城西郊的小青山遇埋伏。叛党是一些武林中人,黑道和白道各占一半。而他们的道领……”东方顿了顿,看向玉如虹,接着道:“……便是清云堡堡主,也就是九王爷……小太监拼死保护皇上,三人均被打落悬崖,谁知四王爷竟在此时带了大批禁卫军包围了叛贼,众人知道清云堡主实为九王爷后,怀疑是九王爷出卖了他们……这一役朝廷与武林中人死伤泰半,九王爷他……他……他……跳落悬崖……”
依然面无表情,玉如虹沉默着,每个人都看着他,不说话。
见他失神的模样,戒嗔伸出手,轻轻搭上他的手,握住。伤愈的心口却隐隐作痛,“如虹……”
温暖自手心传来,玉如虹动了动,反裹着他的手,竟绽开笑容道:“没事,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到是你们……”他转视四大公子,“我现在是朝廷要犯了吧?你们和我在一起不怕受累?”
北冥摇头,沉声道:“你并未列入钦犯行列。”
“这可奇了,现在朝廷是谁在管?”玉如虹冷笑。
“皇上的胞兄——太子爷。”
是他?细细思量,玉如虹决定回京,便是陷阱他亦有法子脱险。于是对戒嗔说:“你先在这好好疗伤,等我回来……”
未曾想,戒嗔竟然说:“我随你去。”
玉如虹愣了半晌,他说什么?他不是一直想要逃开的么?注视着他认真的眼神,玉如虹笑了,很复杂的笑容,他并非真心想跟着自己,只是同情他安慰他罢了。
虽然,他也希望戒嗔能随自己去,但是,此去吉凶未测,且戒嗔的伤还未好,这一路奔波只怕会影响他的伤势。所以,他摇着头说:“你不能去,你在这等我回来。”
“我……”戒嗔皱眉,他是怕连累自己吧?一个不久前还强硬着要自己跟着他的人,竟然会叫自己在这里等他回来?若非此行凶险,依他的任性,是决不会让自己在这等他的!
那一夜,他为了自己,竟可了连命都不顾!现在他有事,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
“不管怎样,京城我是一定要去!”戒嗔难得有如此坚持己见的时候。
“你……”玉如虹愕然。
四大公子亦是睁大了眼,这个戒嗔……他是在担心玉如虹么?
戒嗔接着道:“你若不让我同行,我一人前往亦可。”
玉如虹呆呆凝视他,良久,才露出笑容,灿烂得比那夏日炎阳更为眩目,一把揽过戒嗔入怀,紧紧地抱住,“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我都很高兴,很高兴!就算此行是去死,我亦无憾了!”
“你……放开我!”戒嗔俊面通红,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纤瘦的男子揽入怀里,教他怎不尴尬?旁边尚有四大公子在看,教他如何不羞愧?
玉如虹松了手,见他红着脸别过头,不由笑道:“我说了要永远缠着你,又怎能轻易放开?以后多练习几次便会习惯了。”
多练习几次?
“你、你……”戒嗔愕然,他是否误会什么了?
玉如虹自是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色色地亲他一下。
“玉如虹……你……你……”
怒狮般的吼声响彻山林,夹着几声轻笑,尚有南宫喃喃之语:“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一层轻纱在山间飘动,如云、似雾、更像炊烟。朝阳冲破云层,霞光流溢,给青山披上锦彩。柔柔地照在几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上,似母亲温暖的目光,目送游子的离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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