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的,其他诸事管不着,如何能做得这个主?婶子这事该当去求林大管家才对,再不,请李奶奶出来说句话岂不更省事?”原来佩儿口里说的“李奶奶”正是老太君陪嫁大丫头、汪安家的亲姑姑。
汪安家的忙笑道:“佩哥儿这话可是推托话了,谁不知道王爷身边的几个哥儿,就只你佩哥儿最得信任了?连那环儿,虽比你入府为早,在王爷身边的时间也久,也比不上你更受王爷重用!这事儿佩哥儿你若肯帮忙,只要开个口去跟林大管家说一声,没有不成的。虽然我姑姑也还有这个面子,可是我也不好诸事都去求她老人家,况且这一进去,还得求佩哥儿事事提点照应,所以我索性一事不烦二主,都着落在佩哥儿身上多多帮忙了!”一边说着,便偷偷将一直碧玉指环塞到佩儿手上。
佩儿心上得意,笑道:“婶子即瞧得起我,我就试试看吧,办不办得成我可不敢保证!”一边说着就将指环收到兜里,汪安家的笑道:“只要佩哥儿肯帮忙,一定成的!”佩儿一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取出老山参交给汪安家的,又细细的嘱咐了几句,汪安家的连连答应了,这才告辞。
汪安家的送佩儿穿过厨房天井,只见天井中几个小厮正在劈柴,其中一个不住拿眼偷偷向佩儿窥视,眼光中尽是艳羡敬慕之色,佩儿回头一瞧,那小厮忙低了头继续劈柴。佩儿见他衣着破烂,灰头土脸,不由得起了卑视厌恶之意,却也没放在心上,从鼻孔中冷哼道:“婶子,你这儿的人好没规矩,都是这样死盯着人看的么?”说完冷笑一声,也就走了。
那汪安家的回来,却是不依不饶,劈手就给了那小厮一个耳光,骂道:“小娘养的东西,凭你也配偷看佩哥儿?怎么?好羡慕是不是?我告诉你,就凭你这副德性,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混不到佩哥儿这样!小娘养的,尽给我丢人!”
那小厮被她重重一耳光打在脸上,又接着一顿臭骂,泪花在眼中滚来滚去,却强忍着不敢落下来,他又不懂得求饶赔罪,只低了头拿着斧头不住劈柴。汪安家的愈发来气,又骂道:“小王八蛋!还挺不服气的是不是?好!我就不信治不下你!你们几个都去干别的活去,这堆柴火留给他一个人劈,不劈完休想吃晚饭!”几个小厮一听,心里虽十分同情,却也只得丢下了斧头。汪安家的又骂了两句,方进了厨房。
那小厮生的本来不甚壮实,加上年纪幼小,进府又才三个月,从前在家娇生惯养的,并没干过什么粗重活计,如今在这厨房里吃苦受累、挨打挨骂的,心里如何不苦?待汪安家的一走开,不由得泪水涌了出来,又不敢哭出声,一边低低地呜咽,一边还不敢停下手上的活儿。
也不知劈了多久,腰也酸了,腿也软了,膀子疼得抬不起来,手上磨起的水泡又破了,更钻心的痛!看看木柴,仍有好大一堆,不由得愈发的伤心难过,又哭一回。正默默垂泪,忽听有人报道:“王爷来了!”
合厨房的人一听,都慌了手脚,忙丢了手边的活计,由汪安家的领着,赶忙的迎了出来。各人虽然身在王府,却是少有机会能看见王爷,此时都不免有些兴奋也有些胆战心惊的,便不待汪安儿家的吩咐,齐的跪伏在地上,同声叩头道:“奴才们给王爷请安!”
只有那小厮一人,正自伤心垂泪,竟未反应过来,怔怔的抬脸来看,顿时又惊又喜!泪眼朦胧中只见前边一位锦衣小厮引路,正是才见过的佩儿,中间一位又高又壮的青年汉子,认得正是并肩王爷欧阳英悍!身边另随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僮仆,同佩儿穿戴打扮相仿佛,亦是颈中挂着宝珠,腰上佩着美玉,只佩儿生得秀美可人,他却是清俊挺拔,颇觉英气勃勃——这个小厮自然就是王爷身边另一个得宠的僮仆环儿了。
欧阳英悍见众人均跪伏在地,偏有一个小厮卓然孤立,这情景似在何处见过的,心中微感诧异,不免向那小厮细细的看了两眼。却见那小厮衣衫破旧,脸上手上均被灶灰糊得乌黑,两道泪痕冲过面颊,却露出两道白净细致的肌肤,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盈满了水雾,显得又是可怜又是可疼。两个人眼光一碰,那小厮小嘴微张,脸上尚挂泪痕,那一双晶莹水亮的大眼睛中却分明透出又惊又喜之气。欧阳英悍心中微微一震,随即转回了头不去理会他。
环儿喝道:“兀那奴才!恁的无礼!王爷在此,还不跪下磕头!”那小厮猛地回过神来,忙低了头“卟嗵”跪伏下去。
欧阳英悍摆了摆手,说道:“罢了,都各自忙去吧!”汪安家的向前赔笑道:“王爷,这小鬼刚进府未久,不知礼数,冲撞了王爷,回头一定狠狠责罚他!”欧阳英悍道:“也就罢了!”佩儿忙道:“婶子,参汤炖的咋样了,王爷要亲自给老太君送过去呢!”
汪安家的忙道:“已炖好了,正准备差人送过去呢!王爷稍坐,我这就进去端出来!”忙端了一把太师椅出来,用白布擦拭干净,请王爷坐下了,这才进去端了参汤出来。
欧阳英悍揭开盖子,看了一看又嗅了一嗅,点了点头,道:“以后每日照这样炖一壶给太君送过去!”汪安家的躬身领命。欧阳英悍便命佩儿端了汤壶,一群小厮拥着出了厨房。
送了王爷回来,汪安家的瞅着那劈柴小厮牙痒痒的,当时却不发作,留待日后慢慢整治。
这个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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