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柏兰登,你不可以不管我。”硫夏严肃地说:“我已经彻底得罪了让·波奈,恐怕出门就会被暗杀。”
“我管你!”我下意识地答应了:“我当然要保护你的。”
他噗嗤一声笑了,说:“别以为我这就原谅你了,这是事出有因。要不是怕死,我才不跟你回去。”
“我知道的。”我的判断力一点点回笼了,一本正经地说:“我得好好表现,争取早日重新获得好待遇。”
“我对你的待遇真是很好了……”硫夏叹息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话又说回来,我以前也不敢相信会有人像你一样喜欢我。”
我点点头,笑了笑,又是喜欢,又是心酸。我是最最喜欢他的,世界第一的喜欢,不管什么都不能把这份爱情抹去。
“回家吧。”我说,略有些紧张地向他伸出手。
他微微一笑,把温暖的手掌放在我的手心。
我和硫夏两人同乘一骑,走在去我爷爷墓园的路上。爷爷墓园子的设计是他生前把关的,占地宽广,风景优美。他是个无神论者,不相信会有死后世界这回事,就希望后人看在园子漂亮的份上能顺便去扫个墓。如他所愿,我这便携“家室”去看他去。
庭审后,我连着上了好多天头条。我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彻底安静那么几秒钟;我还没彻底走远,就能听到刚才那地方炸锅了似的“窃窃私语”。哪怕是最不爱说话的军人看着我的眼神也都很奇怪,给我送材料的秘书甚至把材料放在桌上就夹着尾巴逃跑了,我简直想把他们通通开除。首都人民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大八卦了,好不容易有个料就兴奋得不得了,我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工作。为了避避风头,我给自己放了个长假—我心里管这叫度蜜月。硫夏听说我计划的路线里有爷爷的墓园的时候很诧异,听了我的解释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要是你爷爷还活着,我真想会会他。”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果然还是难以想象。
“好幸福。”我一只手控制缰绳,另一只手揽着硫夏的腰,忍不住用下巴蹭蹭他的肩膀:“我现在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膘肥体壮的黑色退役赛马应景地喷了个响鼻,颠儿颠儿地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大步狂奔起来,缤纷的野花儿在疾风中摇晃着。这匹退役的赛马脾气古怪得很,想跑就跑,想懒就懒。它年纪不小,使役年龄没剩多久了,可我看到它的时候就决定买下来—原因无他,这恰巧是当年旧媒“马”。多年不见,性格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好!
“好啦!好好骑,小心摔下去!”硫夏说,混着呼呼的风声,那声音听上去有点羞恼:“你今天起码说二十次了!”
“可是我真的很幸福啊。”我诚恳又无辜地说,凑过去小小地在他耳朵边上吹了口气。
硫夏不说话了,耳朵根子染上了好看的绯红色。
好可爱。
我时常发自内心地觉得他真可爱,并且总是能找到他新的可爱之处。这个过程让我如此快乐,大概这就是爱的魔力吧!
看见了爷爷的墓碑在不远处,我夹紧马腹,马儿停下以后跳到地上,然后伸手想要扶硫夏下来。
硫夏瞟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打掉了,准备自己下马。
正当这时,脾气古怪的马忽然一抖屁股,硫夏身子一斜,我反应迅速地一个箭步冲上去,稳稳当当地把他抱个满怀。
干得好啊!大黑!干得漂亮!大黑!今天晚上给你加一大碟子方糖!
趁着恋人还没反应过来,我赶紧在他脸上一左一右“吧唧”亲了两口。
“你干嘛!”硫夏错愕了:“幕天席地的!”
“幕天席地的又没有别人!”我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不能亲啦!”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反驳我:“怎么没有别人,爷爷在看着我们呢!”
他就算看见了,也只会喜闻乐见吧……我这样想,但是没有说出来。我觉得这段时间我们两个的对话有越变越幼稚的倾向,唉,美色误人!
我从马腹绑着的包裹里取出一包郁金香球茎,一个个塞在爷爷的墓碑前的土壤里。按照平常的习惯是要送花的,但折花的话花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放球茎的好。
说不定明年来的时候能看到郁金香呢!我乐观地想,无视它们可能会在风吹日晒下夭折的事实。
坚强的花,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会奋力坚持下去,就像爷爷讲的故事里,那朵在海上的冷雨中绽放的郁金香一样。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但我已经可以理解,不论它长怎样的模样,都是世界上最美的花。
因为它开在心底里。
心既可以是它的囚笼,也可以是它的归属。
“阿弥尔……我说家里那个骨瓷瓶,以后要不要搬过来和你爷爷一起?”硫夏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段日子,他已经从我这听说了爷爷和阿弥尔的故事。
“我觉得可行。”我说:“他虽然说阿弥尔不喜欢阴暗的地方所以不和他随葬,我觉得真实原因可能是他觉得内疚。他可能觉得自己没办法坦然面对阿弥尔吧!”
“但是阿弥尔可未必不想见爷爷。”硫夏说:“挺寂寞的。”
“说得对。”我笑笑:“要是真的怕暗的话,我们也可以在墓碑这里建个小亭子,花瓶摆在上面,也不算违背遗言啦。”
这个办法太好了,我觉得自己好机智。
小时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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