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破败荒废的官道上一行人踯躅而行。为首的是一骑马的将军,后面跟着一队神情麻木的兵卒,中间护着一辆囚车,囚车里一个头发凌乱,满脸悲怆的中年人。他不断地对跟在囚车旁的两女一男疼心疾首道:“风儿,池儿,你们不该来的呀。”
然后他又扭头对骑马走在前面的军官道:“左大人,本官知道你也是一精忠爱国之士,还求你念在我们曾同朝为官的份上,放过小女们一把吧,求你了!”他头手被锁着,不能大动作,只好以颈触枷,以示恳求。
那骑马的军官赶紧拨马过来,行到囚车前伸手虚阻他道:“傅大人不必这样,我无意与两位小姐为难。我只是奉命擒拿与你,却没得到命令要捉你全家。不过贵千金一而再,再而三侵扰与我,试图将你救走,扰我军法,所以我只好将她们擒下让她们安生点。不过你不必担心,等到了京城,我自会放了两位小姐。”左千户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知道傅大人你是被冤枉的,但军令如山,我却不得不如此行事!多有得罪之处,还忘傅大人不要介意。”
“哼,你既然知道我爹也是被被冤枉的,为什么还要抓他?”傅大人两女儿中的老大愤然道。
“军令如山!我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得到的命令是抓你父亲,至于你父亲是不是被冤枉的,到了京城,自有朝堂上的众大人们决断!”左千户凛然道。
“你这是愚忠!”傅大小姐道。
“哼,我敬你父亲是有名的清官好官,这才容忍于你们,你们可不要得寸进尺!”左千户脸色一沉,冷然道。
“小女从小娇生惯养,不懂世事,还望左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囚车里的傅天仇赶紧出声道歉道。
“算了,我不会与她一般见识的。我答应过的,就一定说话算话,到了京城我会放了两位小姐的。”左千户说完拨转马头就准备离开。
“哎,你等等。”傅大小姐又喊道。
“清风,你又要做什么?”囚车中的傅天仇急道。
“那个谁,你们抓我们姐妹我们无话可说,可这个书生是无辜的,他只是偶尔与我们碰上的,跟我们不是一伙的,你抓他却没有道理!”双手被绑的傅清风用下巴一指旁边同样被绑着的书生道。
“对对,我是无辜的,你们不能抓我!”书生也急忙道。
“你跟她们一起来劫我囚车,又口称她为‘妻子’,如今又说不是一伙的,难道欺我糊涂不成?”左千户冷冷道,一拨马头,走到了队伍的前面,不再理他们。
“风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么短的时间你竟嫁人了?”囚车里的傅天仇急忙问道。
“爹,你别听他胡说!我跟这位公子根本就不认识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还叫人家,叫人家那个。”傅清风害羞地道。
“哎,你是谁啊?是不是觉得我姐姐花容月貌,迷上了她,所以才跟我们一起来劫囚车的?”妹妹傅月池对书生问道。
书生不理她,却对姐姐傅清风试探地问道:“你真不是小倩?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脸——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轻薄与小姐你,只不过我家娘子与小姐长的极像,不过她的身体比常人冷,所以——总之,你不要误会,我真不是登徒子!”
“你这人好没道理,你家娘子走丢了,不去找,却来轻薄我姐姐,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跟我姐妹一起被抓了,也是活该!”心直口快的傅月池冲口而出道。姐姐傅清风看神色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却没说出口。
“池儿,不得无理!我看这位公子虽衣着朴素,却目光清澄,不类歹人,也许事实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你们不要把世上所有人都想象成坏人——”囚车中的傅天仇喝止女儿道。
“爹,你就是太老实,太相信别人了,这才落得个如此下场!”傅清风接话报怨道。
“唉,你错了,爹爹落得如此下场,不是因为我太过相信别人,而是这朝堂容不下像你爹这样的清官,才会如此!算了,你们姑娘家家的,跟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左千户虽然愚忠,却是如今朝中少有的正直之人,他说了不会为难你们就一定会放了你们的。等到了京城,他放了你们,你们就远走高飞,远离京城,找个老实的人家嫁了,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辈子,爹爹我也就安心了。”傅天仇道。
“不,不救出爹爹你,我们哪都不去!要死我们父女也死在一块!”傅家姐妹齐声道。
“胡说!你们想气死爹爹吗?”傅天仇大怒,心情激荡下剧烈的咳嗽起来。唬得两女又哭又喊。
“唉,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骑马走在前面探路的左千户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心中犹疑道。然后他马上又坚定了信仰:“不,我没错,军人就应该服从上级命令,哪怕这命令是错误的!军法的威严不容触犯,就算有错,这也是维护纲法不得不做出的牺牲!”
他正想着,突然有军卒来到马前汇报:“报——,前面有一废弃山庄,面积颇大,却是正好容我们过夜歇息!”
左千户看看月上树梢的天色,点点头道:“好,继续前行,我们今晚就在那儿休息了!”
未久,一行人来到一废弃山庄。果如探子所言,山庄面积颇大,庭院数重,大气磅礴,显然未荒废前也是一处极好的庄园,只是不知为什么竟荒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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