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自诩门规森严、家风严谨,七少倘若真留情于一个男人,让唐家颜面何存?唐老爷还不生生被你气出病来?”
原来,他真的和那个人没有可能,他放不开家门,放不开所谓颜面名声,那个男人注定不属于他……
午夜,红杏阁,后阁
秦星雨靠在小榻上看着跪在身旁的齐舞,脸色阴沉。
刚刚收了消息,一场大火,烧了蕲州两家粮行。
“早叫你查蕲州粮行的事情,你就是这么办的差事?”秦星雨声音平静,齐舞却听得出他是在强压怒火。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降罪。”齐舞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没做好,粮行失火,而且接连两家,显然并非偶然,想也知道这和前些时候铁刀帮的事情也有关联。那时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不但没查清楚消息,反而差点……
一想起那时的事情,齐舞的脸色先红后白,变来变去。
“既然你自己请罪了,我也不多罚你,你自己下去领二十鞭子吧。领过罚再去把事情给我查清楚了。”秦星雨端起茶喝了一口,语气依旧浅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属下这就去……”齐舞咬了咬牙,想起身去领罚。二十鞭子,虽不至要了他的命,可也够他受的了,在床上趴上个三五天是免不了了。
“等一等。”常歌突然出了声,在秦星雨身边跪了下来:“主子,这件事情不怪齐舞,是我一时冲动,将铁刀帮上下灭了,也让线索断了,要罚也合该是罚我。”
齐舞抬头看了常歌一眼,脸上的惊异之情显而易见。紧接着,咬紧了唇,他何苦硬要替自己挨罚?那件事情本来就是他齐舞的错儿……
“哦?你认罚?”秦星雨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指勾起常歌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着。
“是,属下认罚。”常歌的语气也淡淡的,丝毫不觉得他抢着替齐舞受罚有何不可,甚至没有看齐舞一眼……
“一向是你掌刑罚,这回轮到你挨罚,那些小子们会不放水?别当你主子我好糊弄。”秦星雨用手指刮着常歌的脖颈,摸过他的喉结的时候,动作无比轻柔。
“主子放心,若有哪个小子敢放水,我再去赏他一顿鞭子。”常歌如是说着。
“也好,那就罚你,三十鞭子,不许运功抵挡,下去吧。舞儿,你去监刑。”秦星雨似是倦了,挥了挥手,遣两人一起下去。
齐舞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星雨强行赶了出去。
常歌挺直脊背走了过去,经过齐舞身边的时候,依旧没有回头看他。
红杏阁的刑房是一间在西北角上的石质屋子,里面挂了些刑具,燃着火盆。平日里多半是用来教训不听话的姑娘和小倌,有时也惩罚一些任务失败的下属。
可当常歌进了来,脱去上衣,让人动手鞭打自己的时候,可把掌刑的刘三儿给吓坏了。
“老大……您开玩笑的吧,你……让我打你?”刘三儿话都说不利索了。
谁不知道常歌是秦星雨身边第一主事,整个红杏阁,除了秦星雨,就他常歌最大,让自己动手打他,这可怎么有胆子下手哦?
“难道还要主子亲口来说你们才会动手?”常歌冷哼一声:“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做错了事情,难道不该罚?给我拿出力气打,谁敢偷懒放水,我回去再赏他五十鞭子。”
刘三儿为难了,看了旁边的齐舞一眼,揣测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动手。
“还看什么看?主子的话有人敢违背么?”齐舞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那个笨蛋既然自己非要找打,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三儿这才哀叹一声自己的苦命,上前将常歌两只手拷进了墙上的铁拷里,回手挑了一支六尺长的蛇皮软鞭,甩了两下,发出响亮的“噼啪”声。
常歌背对着众人,看不见那鞭子,却也能从声音上判断出鞭子的质地和位置,心中默默叹了一句,这小子果真是不打算放水了……
“哗”一声鞭响,常歌宽厚的脊背上出现了一道血红的鞭痕,由左上至右下,肌肤上肿起紫红色的淤血,却未见皮开肉绽的惨状,可真正的行家都知道,这样,才是真正疼到了骨子里的鞭打。
常歌的身体瞬间晃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住了身体,嘴里哼都没哼半声,只是拳头攥了个死紧,同时心中默默数着……一!
另一边的齐舞心中也是一颤,为什么,鞭子明明落在那个人身上,他却觉得……仿佛有人在自己的心尖上,挥了一鞭子?
“哗”又是一声鞭响,第二道鞭痕由右上至左下划了下来,和第一道鞭痕交叠,形成了一个叉形。
常歌在心中默数……二!
齐舞攥起了拳头,紧咬着下唇。
三,四,五,六……
常歌的身体瘫软下来,却依旧没有喊疼,在下属面前,他还要维持起码的尊严。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
常歌嘴角轻轻溢出一声呻吟。齐舞的唇角淌下血丝。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常歌整个人挂在铁拷中,手腕被磨破了一层皮,齐舞身前的衣襟,被揉的凌乱不堪。
刘三儿赶紧收了鞭子,将常歌从镣铐中解了下来,和另一个手下,架着将人送回了房里。
常歌趴在床上,阻止了想留下来照顾的下属,将所有人赶了出去,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将伤痛示于人前。
齐舞端着伤药,在常歌门前徘徊犹豫了许久,还是一咬牙,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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