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便宜。”
戴振国皱眉问多少钱?
他觉得这美头认为的便宜跟自己认为的便宜肯定是两回事。
果然沈安怡说五毛钱一斤——听她语气简直就是白捡,戴振国却觉得这价格完全是宰人:“我们础山脚下,这种梦因子果一大片一大片,摘一斤的时间估计都不用十分钟,居然就要五毛钱?”
他这七天趁集会来摆摊才能卖几个钱?
“可是在县里更贵。”沈安怡看出他们不赞成的神情,解释说,“在县城里我记得我妈妈说要两三块钱一斤呢。”
所以她觉得五毛一斤很便宜了。
戴振国起初觉得她简直没救了,被骗了还觉得占了便宜,可听到县里还要贵之后,却是一愣,踌躇片刻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见沈安怡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
这时候有人停下来问他摊子上的东西价格,戴振国连忙起身招呼。
他这摊子地方不大,一下子挤了四个人就没什么空间了,沈安怡看到,就建议别打扰他做生意:“咱们去其他地方说话吧。”
于是趁戴振国做完这笔生意的功夫同他告了辞,沈安怡走的时候还抓了把洗好的梦因子果给戴振国。
戴振国推辞不过收了下来,却一直没吃,而是盯着这一把水灵灵的梦因子果,露出深思的表情。
这天宁光好容易才推辞了沈安怡跟杨秋涵给自己买买买的提议,稍微吃了点梦因子果就坚持回朝阳村了。
本来沈安怡不放心她,想陪她一起的,可杨秋涵提醒说既然你们两家大人关系不好,要是一起回去,叫宁家长辈知道了,恐怕对宁光不好?
沈安怡于是迟疑,而宁光也怕牵累这好友被赵家不喜,于是附和了这话,到底一个人回去了。
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宁月娥正找了几个人在堂屋摸牌,见她回来,随便扫了眼,就问耳洞打没:“今天打耳洞便宜,找钱了没?”
“今天还是以前的价格。”宁光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但我对耳钉过敏,所以又摘了。”
宁月娥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凶她:“集会都会便宜,怎么你去就不便宜了?是不是偷偷藏了钱?!”
继而一怔,抬头一看她耳垂,气的把牌都扔了,“老子给你钱是让你去打耳洞的,你打了又摘掉,是存心浪费老子的钱是不是?!”
她跳起来去找锄头,要用锄头柄来收拾宁光。
一群牌搭子则拉着不让她走,因为觉得自己能赢:“你急个什么?打完了这局再说!”
又说宁光的确不懂事,你姆嫚挣钱这么辛苦,你居然这么浪费。
他们都知道宁光很受沈安怡待见,于是又扯上沈安怡,语重心长的教导宁光不能因为跟沈安怡一起玩过,就沾染上沈安怡的坏习惯,不把钱当钱,“你毕竟没她命好,那美头不说是城里干部的女儿了,单凭她那相貌,以后也不难嫁个有钱人!你这样的……”
仔细端详了下宁光,见她低着头,战战兢兢站在门边,看不到脸,但习惯了轻视这美头,仍旧说下去,“你这样的能跟她比吗?你学她做派,这是要坑死你阿伯姆嫚啊!”
宁月娥听着他们的附和,越发觉得怒火高涨,是想起了自己要求别让苗国庆去化工厂上班时,宁福林为了给宁宗攒钱的拒绝,在这老头子眼里,牺牲自己村支书职位才得来的孙子,当然比女儿的婚姻更重要。
其实宁月娥也不是说多喜欢苗国庆,不然不会那么对待他。
可她很怕因为苗国庆出轨被嘲笑是管不住男人的女人。
褚老婆子跟宁福林已经经常在家里这么骂她了,如果外头的人也这么说的话……宁月娥只要想想那种场面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在这家里的地位只比苗国庆父女高一点,在外头因为会吵架所以一直有着泼辣的名声。
这名声也许不是好的,然而对宁月娥来说却存着一份窃喜,因为每次被人当泼妇指指点点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其实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自己其实挺厉害的。
那为什么在家里还要受欺压呢?
这只能说自己是个孝女,不跟长辈计较。
但对着外人她可不好惹……可要是叫人知道她男人都管不住,她还哪里来的底气去跟人吵跟人闹?
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女性固然会被唾弃,女性原本的伴侣会被嘲笑戴了绿帽子,男性其实会受到很多羡慕嫉妒恨,男性原本的伴侣,则会被认为没本事,没魅力,没能耐,笼络不住自己男人的心——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
即使苗国庆在宁家的地位不如宁月娥,可宁月娥依然在这种不公平的压制之下。
她本来只想随便打几下宁光出出气就问情况的,这会儿听进去了牌搭子们圆场的话,觉得宁光果然是个害人精!一时间也没心思细问经过了,挣开众人的阻拦,扑上去揪住女儿就朝灶间拖,到处找打人的工具。
……国庆七天假,苗国庆却因为加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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