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众人的目光,轻声道出思量多时的谎言:「在林子里……就走失了……」并不是想替左堂之留着颜面,只是,所发生之事难以解述,也耻辱地叫我说不出口。
「那他……呃……」二哥一顿,小心亦亦地问出:「掩月……没有发生……什么吧?」
「诸问少侠请寛心!」裘裴心雄厚的朗笑声打散现场诡异的气氛,引得所有人的注目。「老夫在林中巧遇五少时,除却少许狼狈外,五少毫发未伤、安然无恙!」
现在,我知道裘裴心的作用何在了,也不得不佩服斗杓的深思熟虑。的确,再也没有人比丰清城之首、武林盟之主的裘裴心,能更升任将被左堂之强掳去的我带回此地一职,也只有江湖中公认德高望重的裘裴心在编撰那种林中相遇的借口时,会令所有人信服不疑。
裘裴心此刻完全是个受人敬重的武林名宿,那双我曾出手挡下他自取的双眼炯炯有神,而他那时面对斗杓唯命是从的神情也己变得有些虚幻不真切。
安心很快地散满兄弟们的表情,大哥笑着揖手:「谢盟主搭救舍弟,杜家堡铭感五内。」
裘裴心抚着美髯:「大少客气了,但未怪老夫多言,贵堡实不该放着五少这般独行,要知目前城内龙蛇杂处,老夫救了五少这次,却保不了下回!」
裘裴心的训斥叫兄弟们脸上一白,还是慕蓉袁跳出来打圆场,笑道:「杜大少是高估了人心,却低估了掩月的魅力。」
裘裴心大笑:「慕蓉长公子说得是,但是老夫有一议,此位是城内斗管事,」斗杓向前朝众手一揖手后,恭敬地立在裘裴心身旁。「这段期间,不如就由他代武林盟多照应五少,不知大少意下如何?」
「这……」
「有斗管事在,遇事时也好役使武林盟内的护卫。」语气坚定得不容许大哥回绝,想来是斗杓事先吩咐,那……是否也是那个人授意呢?
「那就先谢过盟主。」
送走裘裴心和武林盟的下属,慕蓉府袁、方两兄弟多留驻一会儿也辞别,楼宇内,仅剩杜家堡之人。
原先大哥仍嘱咐二哥替我易容,但我摇头拒绝:「看惯,就不足为奇了……」
而后几日,除非必要我甚少离开房内,斗杓领着一批人严守其外,时间也终于来到武林大会重头戏──武林盟主宝座逐鹿关键。
「裘盟主传人带话,再这样下去,大会难成……」似乎是大哥的声音。
「是啊……头三个人因为看掩月看呆而被打下台的是好笑,但接下来的那些就不这么有趣了,我看此次盟主铁是那几个六根清净的少林子弟……」这是四哥的嗤笑。
「怕是杜家堡惹来众怒,别人也会认为我们胜之不武……」二哥仍是忧悒。
「我不想强逼掩月,他若不想易容……」
我抬起头来,望见前方数尺外的比试雷台和环伺的各家武林豪杰,忆起自己身在比武大会中,杜家堡的席位同九大门派、四大世家一同居前,正向台面。此刻,场内人声濎沸、嘈杂不堪,但雷台上却空无一人,无数的目光投执向我,我环顾四周,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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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这半年来的遭遇,我益发容易惊惶失措,但真切的,我微颤的身躯再再感受到寒意袭身,一道不知来自何方的眦恶眼神,正在眈眈地侵害撕裂我,有如伏击猎豹在等待最佳时机吞噬它的猎物。
这时,燕艳跃上擂台,娇媚的面容审视着大会现场,彷佛笑谑方才的荒唐,杏目在杜家堡众里发现了婉儿的身影,也扫向我这方,目光闪过虐杀气息,执鞭柄指着杜家堡,朝主导大会的裘裴心开口,仍是那不顺口的汉话:「我,找他们,打。」
事出突然,依比试规则来说,目前尚不到杜家堡出试的时候,而且燕艳即使方才大获全胜,也还不到向杜家堡挑衅的程度。裘裴心略顿,但在大哥首肯、六弟磨拳擦掌下,也顺了这场比试。想来六弟还在记恨那日燕艳对婉儿失礼之事,欲在大会里讨个公道。
两人在雷台上游走百招,鞭来剑往互不相让,燕艳的鞭法相较数日前增进不少,只不过,六弟承袭的是杜家堡的内功心法,较宜久战,一刻钟后,燕艳在六弟的攻势下已显得狠狈,几次回击不果,长鞭挞在台面,激起飞沙走尘。
但渐渐地,一股莫名的忧虑缠上我心,我或许武艺不精但在视觉还算过人,在我看来,与其说是六弟身手灵敏狡捷,但不如说是燕艳……挑着台面打。
突然,大哥掩面惊呼:「有毒!」身形一闪,跳上雷台以剑柄隔开燕艳的长鞭,拦腰救下已脚步轻浮的六弟,几个起伏,跌跌撞撞的退回席内,确保六弟无事后,怒气冲冲、眼目不转睛地瞪视着燕艳笑得妩媚的面貌,和后来缓步上台的那几人,全是那日立于燕艳身后的同伴。
我这才发现,不单是大哥和六弟,在尘埃落定后,视线顿然开朗,所有场内的英雄豪杰皆神色异样,不少人开始打坐运气逼毒,冷汗由他们的额角沁出,看似痛苦难当。
兄弟们护在我、六弟和婉儿前方,大哥看着普乌兰不同那日的意气风发,不顾嘴角淌下的血痕,开口问道:「你们下毒。」
普乌兰环览成效的目光转向大哥,笑得仍是温雅,却予人一股张狂意味:「不,燕艳做的,只是催毒,你们体内的散功散,早在踏入武林盟的第一天起,便开始聚积。」
所有人闻言一震!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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