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架时常呈半空状态,母亲为此忙得焦头烂额,大保没敢告诉家里,十万火急的找好朋友商量,让江江劝劝弟弟。
结果在自己的那个小房间里,江江面对着神色凝重的两兄弟,从容的读完二保的遗书后哈哈大笑“反正我也是你们捡来的,死了也不可惜。哈哈,写得太可笑了,还有错别字。”
二保哪受得了这刺激,孩子羞愤交加中拿着编织绳,打了个扣,系在门上的一个铁钉上,做势欲跳。
铁钉直径有一厘米粗细,绳子泛着白色的丝光亮。
大保本以为江江会说“不好意思,哥哥不该笑的,二保你先下来冷静冷静。”
结果江江说的是“那么细的绳子还不得断了啊?二保啊,你确定这个位置保险?万一脸撞到墙上怎么办啊?多疼啊!”
二保死意已决,纵身一跃,钉子弯了,啪的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
大保连忙扶起弟弟的时候,又是揉脸又是揉肩,江江竟然拍着大腿笑到肚子痛。
大保很鄙视江江的无知,那编织绳看着薄,其实很结实,尤其是二保打了死结后。二保用锁头将钉子砸直嵌深,第二次上吊成功,在铁钉上吊了足有三秒也不见掉下来,江江这才慌了神,赶过来和大保一起把他救下。
这么个朋友不把别人的疾苦放在心上,总是说“那算什么啊?就这点事就看不开了,你心眼也太小了。”激得二保又去摸绳子。大保承认江江比同龄孩子早熟,但是这种近乎刻薄的态度太没有同情心了。他还是他的好朋友呢。
今天难得看到江江也有失魂落魄的时候,有心落井下石说他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江江看着自己父母时那种羡慕的眼神,怎么也让他说不出口。
“都这点了,万一你爸公司加班呢?总坐在这里也不行,和我回家吧,我家今天囟了鸡翅,特别好吃。”江江摇头,细瘦的脖子好像小鸡般摇来晃去。一时间透着可怜,好像被遗弃的孤儿,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想起安徒生童话里,靠着墙角划火柴的小女孩。
半小时后,整个操场只剩他们两个人坐在那里,天已经黑得快看不清对面的人,李加才匆匆赶来,先是直奔教学楼,得知学校左顾右盼。
大保用胳膊肘捅江江“是你爸。”“李叔,我们在这里。”
噢,李加过来小心翼翼的靠过来,用纸巾擦额角的汗。“江江,怎么坐在这里?多冷啊。回家吧!”江江扁了扁嘴不动,李加拉他胳膊“今天加班,我来得晚了,别生气了,我买了烤鸭给你吃。”
江江垂头丧气的和老爸站起身,丧气的样子,就像离家出走未果的幼犬,任是谁看,都觉得是一对在闹别扭的父子。大保苦笑不已,他是不敢对父亲耍脾气的,他爸会一巴掌扇过来,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佩林隔着门小声说话的样子总是浮现在李加脑海,江江尖着嗓音问“爸,你在干什么?”的场面也总是在倒带。
前一段时间江江问十句答一句,明显是在冷战,如今又恢复成以前善解人意的乖儿子,李加半悬着的心便慢慢放下。
钱佩林一走月余,李加的心仿佛长草般要发疯。真是意识到思念便愈加思念,重逢佩林时,并没有奢望还能在一起,每见一次,便觉得是最后一次相逢。
如今一日不见,便好似过了三秋。这一个多月,李加每天都心似油煎,儿子与佩林交替着占据脑海。
单位的工程均已进入结算期,闲散着望向窗外出神,周大志问他在想什么时?李加会心的笑“我想请假!”
中部:
第13章
李加坐在咖啡厅里双手交握,女服务员站在旁边“先生,要不要续杯?”
女生眨着大眼睛,睫毛似乎可以梳到脑后般挺翘而又纤长,称着可爱的娃娃头显得愈加青春无敌。李加紧得张了张嘴,忐忑不安中左右晃动着身体,微微欠身屁月殳虚沾着座位“不用了。”
他自开业时便坐在这里,犹豫着踌躇着,时间便被慢慢消磨。
客人们渐渐增多,虽然还没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对于一个不要糕点只点了25元最便宜的咖啡,并且只续一次杯的顾客来说,未免太寒酸了些。
对面就是佩林公司的大楼,他却没有勇气走进去。刚一下机便匆匆赶来,家都没回最想看的唯有佩林。
翻开手机显示时间是10:30便会想“他现在是不是在开会?”坐了半小时后又在想“是不是在分派工作?”入定般神思,时针便渐渐指向12。
终于鼓起勇气拨出号码,秉住呼吸等待,结果佩林是只噢~噢~几声后平淡的说“好,等我20分钟。”
这态度,无论李加怎样剖白都与热情扯不上关系,或许是自己太莽撞了,就这么跑来佩林会怎么想?刚才态度冷淡是不是不欢迎?
女服务员捂着嘴脸红走开,头上的蝴蝶结轻轻颤抖,好像大号米奇一样粉嫩得可爱。
李加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手习惯性的拉扯着白色毛衣,多少年前也曾坐在某处等某人,凝视着窗外灯火心中满怀忐忑。
李加是个对款式和颜色没有时尚概念的人,毛衣编织的纹理还有胸口的刺绣铭牌,都是江江的品味。
女孩子们的视线再一次纷纷瞟来时,李加心虚的微垂着头,自然听不到那些窃窃私语“你有没有觉得那位大叔总是看向我们这边?”“是在看我们吗?”“不是我们,是我。”“不会吧,可能是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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