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尽头,就是黑主教的死亡。而她早已有所准备,故而将伊莎贝拉提前送了回来,让照顾她。
水晶球中已经没有月光,也就没有了用死亡来换取生命的额度。
沈修临行前设下的,最后的救赎机会,已经耗尽。
99
天已亮了。
守候了如此之久,像等来了最后的黎明。阳光辉煌而明亮,照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
黑主教的能力结束后,地面上许多人的状态仿佛跳转回了一切开始之前,他们一无所知,茫然地发现自己丢失了一天的时间。而浑然不知,这段时间里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
黎楚的心渐渐沉寂,他站在z栋门口,手上戴着沈修的纹章。
他已经两天不吃不睡,除了维持的运转,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唯有不断完善右世界,才能转移走自己的注意力。
塔利昂安静地站在他背后,一如默默站在白王的身后。
电力在众人的努力下已经逐渐恢复了供给,黎楚暂时占用了的部分服务器,将右世界的一切努力地连接到正常世界的端口中。
此时此刻。
伊莎贝拉坐在黎楚的电脑前,回头看向马可,而后者鼓励地点了点头。
伊莎贝拉慢慢伸出手,打开了电脑,看见漫长的读取条上显示道:【正在扫地……正在安放光明女神蝶……】
过了一会儿,上面的显示五花八门,不断跳转道:【……正在踹飞永远装不对的宜家家具……正在把番茄酱均匀涂抹在番茄派上……】
伊莎贝拉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回过头去看马可。
等她再回过头时,发现屏幕已经结束了读取,上面是熟悉的街道,物是人非的街道。
伊莎贝拉把小手努力地放在键盘上,这对她来说稍嫌高了点。她按动键盘,看见屏幕上显示的视角跟着她的操作慢慢往前推移,微微晃动,就像人在行走时的动作一样。
伊莎贝拉走到转过熟悉的拐角,走到一个昏黑的楼道前。
她忽然停下了动作,飞快地、不知所措地再次回过头,想从马可那里获得什么指示。
马可却已经走了,将门轻轻带上,然后等在门外。
伊莎贝拉看着电脑屏幕,眼前的一切是她年幼时曾经见过的居民楼。如果它现在还在的话,就该是像这样老旧,不过依然温馨的。
伊莎贝拉不敢继续下去了,她迷茫地站着。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的耳机里传出来。
有人喊道:“贝拉,戴上耳机。乖。”
那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其实不甚明显,但是伊莎贝拉却对这声音太过熟悉了,立刻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伊莎贝拉怔怔地戴上耳机,喃喃道:“爸爸?”
“哎。”
有人应道。
画面一下子动了起来,伊莎贝拉小小地惊叫了一声。看见眼前的画面一晃,仿佛被人抬高了起来,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地面——接着没想到电脑捕捉到了她的动作,镜头跟着向下一摇。
伊莎贝拉看到了父亲仰头看向她。
戴维将小女儿放在肩上,像所有父亲都会做的那样。他仰头看向贝拉——尽管小公主的形象是这个虚拟的世界临时模拟出来的数据,但他对贝拉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虚幻般的数据呢?
“贝拉,我们回家。”
伊莎贝拉看着屏幕中的脸,属于父亲的脸。从他仰头看着自己时额头上的纹路,到他呼唤着自己时温暖的感觉。
“爸爸——”贝拉喊道。
小公主呆呆看着戴维将“自己”放在肩上,看着画面上下晃动,楼道慢慢向着自己打开,尽头处熟悉的红色木门像从记忆里跳脱而出的影子。
那是一切都没有开始的很多很多年前,戴维身怀契约者的能力,过着普通人的平凡日子。没有人找到他们,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有多少值得回忆的东西,就只有温吞如水的日子。
伊莎贝拉曾经摇摇晃晃,倚着那扇门,她刚学会了走路,摔得一身是灰,哭得泣不成声,委屈地呼唤:“爸爸——”
“哎。”戴维应道。
模糊的年幼回忆和眼前清晰的画面渐渐地重合,又氤氲了。
伊莎贝拉伏在屏幕前,就像年幼时伏在父亲背上那样,委屈又安心地哭了起来。
……
安妮躺在萨拉身边,替她将被子拉了拉。
萨拉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她已经断续睡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几乎耗尽她的体力,她每次堪堪醒来,只来得及说几句话,又会很快沉睡。
之前在急救当中,萨拉就已经用能力把白化病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此刻她的及肩长发已经变成了白色,眼睛则是晶莹的淡粉色,她在洁白的病床上坐起来,整个人带着一种虚弱又纯净的美丽。
安妮眼眶仍有些红,给她倒了一杯水:“你那种时候,还逞什么强……幸好最后熬了过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陛下和黎楚会有多内疚?”
“对不起啦……”萨拉小声地说道,“我那时候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好像还有什么可以做,可以帮到陛下的,然后我就做了……”
安妮道:“你现在还好吗?把病转移到我身上吧,你身体虚弱的时候,还是不要——”
她们始终解除着伴生状态,安妮希望替萨拉分担一些病痛。
“不要啦!”萨拉却立刻摇头拒绝了。
安妮正想说些什么,萨拉道:“其实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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