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的青紫血浸毁了他毕生想要追求的场景。
韩缜抱着顾贞观走了好几十里的路,从地牢走到了皇宫,从黑暗走向了辉煌。他抱着渐渐的,一点一滴开始僵硬的身体,固执的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那是属于他的地界,是没有人可以伤害贞观的地方。
他抱着僵硬的尸体,亲自为他擦拭。李昇说,不能再擦了,再擦侯爷的皮都要皱了。可他不信,他好不容易才可以抱着他这样安宁的坐着,没有权利阴谋没有禁忌的情爱,就这样一直到老多好,他的贞观怎么就会皱了?不会的,他没有死啊!他怎么会死啊!
韩缜双手抚上了唐季惟的眉眼,好相似的一双眼,闭着的时候是温和静默的,但是他知道,一睁开,里面的光华必定是他所恐惧的,他怕,他怕他真的是顾贞观,而他又怕他不是属于他韩缜的顾贞观。
顾侯府里的一直都有下人在居住清扫,这是别人不知道的。
韩缜轻轻低头,鼻尖碰触唐季惟的额头,轻轻的说:“你知道吗?侯府里一直有人守门,你去的那天他恰巧看到了你,是你拿了镇纸对不对?”
声音太过于轻柔,连身后一直忙乎的太医都不曾听到。
韩缜抬头,唐季惟的嘴唇已然乌黑,气息一点一点微弱了下来。
而时至今日不管他是不是顾贞观,韩缜都要他活着,活着才能证明,他到底是不是他,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他有一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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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通宵去了,更晚了今天~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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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太医们没有把握可以从阎王手中把唐季惟的命抢过来,他们只是在用尽全力想要把自己的命保住。
院首站出来,示意旁边的太医用针灸逼毒,对坐在床沿的皇帝说:“皇上,臣等医术不精恐怕是治不好大人了,家父是解毒高手,近几日正从老家回了京城,臣等恳请皇上宣家父进宫为唐大人看诊!”
韩缜站起来,皱着眉头说:“老神医?他治病手段是残酷了点,但现在也无法了,李昇,即可去请他进宫!”
院首嘴角抽搐的听着皇上对他父亲的评语,想了一下,还是很贴切的,毕竟也很少有大夫会鼓励病人吃蜂拥和蚯蚓养生。
唐季惟做了好长时间的梦,开始是一片白茫茫的雾障,然后就渐渐清晰了起来。还没等他欣赏够满山桃花竞相开放的盛景时,大雪降临,一种刺骨的寒冷就直接穿越了他的皮肤直接埋入了血液里。
他是无意识的,他捏着拳头想要反抗,却被温和的力量摁住,动弹不得。唐季惟被手上的暖气渐渐安抚下来,伸手反握住那一股力量。
“老神医,现在该如何?”韩缜握住唐季惟的手问。
老神医已经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堪比半百之人,抚着一大把白胡子说:“皇上现在该出去了,剩下的就交给臣下了。”
韩缜听了老神医有些僭越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起身放开了唐季惟的手,整理了衣袍,说:“那就看您的功力了,朕先去处理政务,希望回来之时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气息奄奄的将死之人。”
老神医额头情景突突的跳,眼角无奈的抽搐了几下,对着远去的明黄色身影跪下:“臣尽力而为!”
院首把年迈的父亲扶了起来,却被站直了的老神医给踹了一脚,歪倒在一旁的案桌上。
院首红着脸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僚,很无辜的皱眉说:“父亲您这是何意?”
老神医云游四方早就不是那个在宫中规规矩矩胆战心惊的太医了,加上本身性格古怪,现在是越来越难以讨好了。
“何什么意!要不是你小子医术不精治不好人,我会一把年纪还被宣进宫颤颤巍巍的受皇帝那阴人的威胁吗!”老神医气势汹汹的说,下巴上的胡子也一跳一跳的助威。
院首也是不惑之年的人,家里的儿子女儿都是结婚生子了的,现在被自己父亲这么不给面子的当众踹了一脚,指着脸骂,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是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就去准备“蒸人”的药材去了。
“您最近肝火太旺,儿子让媳妇就不要给您做猪蹄了吧。”
老神医惊得一个趔趄就差点扑到地上,太医们装作很忙碌的散开忙乎去了,好似都没看到一个年迈的父亲被儿子“苛刻相待”的情景。
唐季惟被剥光衣服放进了木桶里,两半木板夹在了他的脖子周围,给他留了脖颈摆动的尺寸。
那药浴里全部都是老神医游走四方和人以物换物得来的宝贝,纵然他不认识唐季惟再不舍得,也得乖乖的拿出来用了。当今皇帝是他在宫里看着长大的,要说看在二十几年的情分上治不好唐季惟饶了他老命的话,老神医觉得那就是个屁!
兴许这人治不治得好韩缜不会过于计较,但是,他说出去的话别人执行不了的话,老神医就只好先给自己供个长生牌位了。
唐季惟被热得全身都不舒服,那种架在火上烤的感觉让他快要跳起来了,他开始意识回笼,渐渐挣扎了起来。
木桶下面并没有生火,但是水里面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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