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觉得自己整个都臭了,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施展一个清洁法术,或者换一套衣服。
不过现在床底下还趴着一个对他充满敌意的家伙,他不可能无中生有变出一套衣服,只能尽量把双手擦干净,坐着等天明。
追杀太子的杀手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出现。罗成仁本来还以为自己点着灯,大概还会把杀手引来,进行一场恶战,顺便往监狱送几个犯人,结果到天明,也没有出现任何可疑人物。
当鸡鸣声响起,罗成仁见太子的烧已经退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用任何法力真正救活一个人,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罗成仁也不愿意白白便宜了唐堂,在有猎户经过门口时,他整理衣冠,打开了那扇被他砸破摇摇欲坠的木门,友好的上前招呼:“施主,且慢,贫道有事相托。”
听到罗成仁的喊声,那几个结伴出行的猎户自然转过头看他。一看是罗成仁,都高兴的回身对他行礼:“道长是您?您有何吩咐,尽管说。”
最近罗成仁经常在这一带给人看病,这几个猎户下山换猎物时都见过罗成仁,还跟罗成仁求过方子,所以对罗成仁并不陌生。不过他们都有些奇怪,为何道长会出现在这屋子里,而且门都破了。
罗成仁指了指屋内木床上盖着薄被的家伙,对几名猎户解释:“在下昨日在山中迷路,半夜才走出来,本想借宿一宿,却闻到屋内有血腥气,喊人又无人应门,只能破门而入帮屋主治伤。只是在下还需要个见证,只望到时候别被误认为宵小。”
猎户们都对罗成仁的话深信不疑,也好奇的跟着罗成仁进屋看了一眼。见床上的人脸上苍白,缠满了绷带,其中一人十分担忧:“这附近有这么厉害的猛兽吗?以后可得小心了。”
他旁边几人也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幸好我们平日都结伴而行,猛兽见我们人多,也不敢轻易来寻事。道长您以后可千万别独自进山,就是采药也不能不顾自身安危。”
显然他们都误以为放在一边的草药是罗成仁菜来的。
罗成仁没想到这么多人,一个都没认出床上的人不是唐堂,有些无语,失笑道:“在下进山只是随便看看,这些草药是屋主自己采的。”
“这外乡人好生奇怪,到这后几乎不出门,昨日才见他进山,难不成是采药去的?”
“这运气也太不好了,才采的药自己就用上,还不如不进山。”
罗成仁见他们已经七嘴八舌跑题,忙道:“贫道有事要回城,这位屋主就有劳你们照看。药方我重新开一份,你们定时为他上药熬药就成。”
边说,罗成仁还边掏出银子,塞给离他最近的那名猎户。猎户们自己吃饱穿暖都成问题,他总不能把这个病秧子直接丢他们。
几名猎户见了银子,有些移不开眼,正要接下这份差事,突然听到床上的人开口:“在下正好也要回城,还要劳烦道长送在下一趟。”
罗成仁有些奇怪,按照他的推测,前世太子呆在山上不下山,其实也是想查幕后真凶,或者担心回城再遭刺杀,所以一直拖到他手下来接他。但是这次怎么突然就提出要回城,难道不怕半路被围杀吗?
天知道这一会躺在床上的太子极度紧张,生怕床底下的人拿刀子捅他!
昨夜他被手下藏好后一度昏迷,被唐堂拖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对方藏在身上的匕首,一动都不敢动。他当时就怀疑对方的目的,苦于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摆布。但后来看对方连灯都不点,为他包扎上药,他又对对方放松了警戒心。
因为那时伤得太重,他无法思考太多,就又陷入了昏迷。等他被疼醒后,发现那个把他救出来的人竟然因为有人敲门就躲床底下,他就越发怀疑起床底下那人的身份。
而刚刚被猎户们和罗成仁的说话声再次吵醒,他发现连猎户都分不出他和床下之人不是一人,可见那人和猎户们有多陌生。而只是路过这的道士,却和猎户们很熟,显然道士比这身份可疑的屋主可信得多。
为了自个小命着想,太子一刻都不想在这呆。不过他也不放心这道士,又对那些猎户抛出诱饵:“在下身受重伤,道长一人恐无法把在下送下山,几位仁兄可否跟道长一起送在下回家,在下必有重酬。”
不过太子没想到他这话一出,那几个猎户不但没答应,还非常鄙夷:“小兄弟,哥几个都知道你没钱,你也不用说大话诓骗道长。”
太子不明白情况,不敢多言,就怕猎户们怀疑起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的身份现在被透露出去,只会越发危险。
那几个猎户这时也忙着给罗成仁科普,生怕他们这位非常善心的道士被骗:“这个小兄弟几日前来我们这,跟李家大哥说要租下这间屋子。李大哥便让他交半年的租子,只收五百文。但这人五百文都拿不出,跟李大哥求了半天,最后就付了五十文,只租半个月。这天底下还第一次听说租房子只租半个月的,要不是看他可怜,这房子又一直拿来堆柴火,李大哥才不会租他。”
太子一听,这还得了,他越发觉得床底下那人是另有图谋,否则为何只在这呆半个月!摸过床头被子下的几两碎银,挣扎着下床往罗成仁方向走去:“在下真有银子,给你们,这下可信了!”
幸好这点碎银还没被床下那人藏起来,不然他就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罗成仁看他都快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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