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任秀珍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糖心蛋放在了石元伟身边的桌子上。
石元伟深表谢意,并不好意思地将鸡蛋吃了。
“师兄,你跟我到屋里去坐吧。”高红萍见他吃完后就很开心地邀他到自己的闺房去谈心了。
高红萍的卧室整洁、清爽,几样普通的家具配上一张收拾的平平整整的单人床,床边的写字台上放置着镜子、化妆盒以及一些女子装饰的物件。整个室内飘散着姑娘特有的青春气息。
这师兄妹俩进了房中,各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后,高红萍说道:“师兄,不好意思,我那天不仔细,出了工伤事故,给小组造成了不良影响,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没什么的,工厂里吗?偶尔出点小碰小伤的事是在所难免的,好在不幸中之万幸,工件不是直接飞到你头上的,而是在空中绕了一圈才撞上你的,否则问题就更严重了。”
“师傅不高兴了吧?我给他制造了麻烦,他该怪罪我了。”
“没有,没有,你还不了解我们的师傅,他对人,尤其是对徒弟从来就是耐心地开导、说教,不会怪罪的,他是一个天下少有的好好君子。”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两天心里老是忐忑不安的,生怕因为我而给师傅和小组造成了麻烦。”
“怎么会呢,你我现在都还是学徒工,没有定额任务,干多干少都是师傅的指标,你休息了,他只得自己上去干,其他不会有影响的。”
“那不是苦了师傅了吗?”
“没办法呀,你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他平时也太闲了象个甩手掌拒,让他忙会儿有什么不好的呢?”
“师傅师傅,如师如父,你怎么能这样说师傅呢?这不是太不敬吗?”高红萍指责他说道。
“咳咳咳……”石元伟知道失言了,所以憨厚地笑了。
就这样师兄妹二人在房间里有说有笑地聊了近两个小时。
石元伟抬手看看表,若有所思地说道:“师妹,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边走边聊,再有一会我就要走了,你正好送我一程行吗?”
“好吧,我们出去看看田野风光,透透新鲜空气去。”说完,他们俩站起身来,走出了卧室。石元伟向高红萍的父亲辞行,并婉言谢绝了她母亲要留他吃晚饭的要求。
这对青年男女出了院门,走上了田间小道向着大路,向着公交车站边走边说说笑笑。
当快走到小路的尽头时,石元伟突然停下脚步,双眼很神秘的对高红萍说道:“师妹,师傅考虑到你家住的离厂太远,上下班不方便,所以他向厂里为你申请了厂女工集体宿舍里的一个床铺,你要不要?”
“要要要,太好了,我早就想平时住在厂里了,这样我上下班就省时多了。”高红萍赶不急说。说完她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于是紧跟着问道:“我怎么没听师傅跟我说起过呢,是不是你向师傅提意的?”
“是,是我向师傅要求的,我事先没告诉你,是想成了之后给你个惊喜。”
“是惊喜,是惊喜,但又感觉到好象是你别有用心呀?”高红萍装着很不高兴地问道。
“是,是的,是我别有用心。师妹,我有一句话压在心底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我早就想对你说,可我几次欲言又止,就是不敢说出来,今天我斗胆向你表白,我……”
高红萍听到此言,心中已猜出他将要说什么了。可姑娘的害羞使她腼腆地低下头轻声地对他说:“什么话,你说吧。”
“师妹,我喜欢你,自从你一进厂我就开始注意你了,后来把你分配给了师傅,成了我的师妹,我别提有多高兴了。看到你每天两头两往地奔,我特心疼,就想着为你做点什么,这才想起向师傅请求为你要个集体宿舍。这样我们就可以工作时在一起,工作之余也可以在一起说说知心话,谈……”
“谈什么?你说明白点,不要吞呑吐吐吗。”
“谈情说爱呀。”
“你真敢说,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你······”
“师妹,做我女朋友吧,我是认真的。”
一语道出,高红萍顿时面红耳赤,她那深埋在心中对师兄的爱慕之情一下子涌上了脸颊。可姑娘毕竟是姑娘,当丘比特之箭真正射向她的时候,又不知如何是好,她含蓄和被动的感情闸门不知是开是关。尽管她此时已心潮起伏,但言语却仍保持慎重地说:“我还小呢,不想过早地考虑个人问题,再说我们现在都还是学徒工,厂里不是明确规定学徒工不允许谈恋爱吗?”
“规定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呀,况且学徒工谈恋爱的大有人在,只要不影响工作,不影响学习和生活,厂里一般是不追究的,我们彼此心中有爱,先建立男女朋友关系,正常交往有什么不好呢。”
“那总不好吧,我们都还没有满师呢,让同事们知道了会说闲话的。”
“同事们才不管这些呢,师妹你就答应我吧,我们先以男女朋友关系相处,等到你我都出徒以后,我们俩也有了充分的了解,再婚论嫁行吗?”
“吱吱吱……,”高红萍笑了,她此笑是默许、是愉快。
石元伟也笑了,他此笑是获得、是满足。
他们相爱了,这对相互仰慕的年青人双双坠入了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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