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混乱之时可没有束住崔琰嵘的手脚,可时间过去这么久,崔真人连给自己解毒的丹药都没炼出来,反观对面儿的顾真君已经炼出两批解药,究竟谁在炼丹方面的造化更高、天门宗的符篆到底源于谁手,已经毋庸置疑。
经此一役,所有修士都将目光放在了白清元和顾言之的身上,这一刻他们愿意臣服,以清元仙君和顾真君马首是瞻。
许多人身上的毒还没有来得及解,玄阳宗将所有修士都安置下来,由顾言之炼制解药,慢慢修养解毒。
这一次的僵冻症是以往的加强版,由方才崔琰嵘和鬼旗君的对话便知,僵冻症的毒是崔琰嵘一手研制出来的,之前一点点的放出来令七州修士中招,一方面是他想试探毒性,不断地作出调整,另一方面是他也想接着唯一能医治只症的由头,给自己博一个好名声。
哪儿想到最终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了他那么久的时间,没想到最后连自己的解药都炼不出。
当然,众人并不知道方才顾言之在察觉崔琰嵘投毒的时候就叫来吱吱,在它的爪子里放了包破口的药粉,由一直上蹿下跳四处乱飞的木有枝将之散步出去,毒上加毒。
崔琰嵘于丹药上的造化其实已经不低,但想要在短时间内研究出这种毒上毒的解药,还欠点火候。
崔琰嵘被抓,连带着天门宗几位知道内情的长老也被控制住了,天门宗群龙无首,许多弟子便顺理成章地想起了顾琰峥。
顾真君论修为才学、炼丹造诣都远在崔宗主之上,这一点旁人不知道,天门的老弟子们却是知道的。只是这些年来他们在崔琰嵘的 y- in 威和利诱下被迫保持了沉默,现如今崔琰嵘已倒,大家都希望他能够回来主持大局。
为此,顾言之还特意去见了崔琰嵘一面。
崔琰嵘和天辰仙君都分别扣押在玄阳宗特制的密不透风的水牢当中,身上的毒都没有被解,只是用顾言之的炼制的轻剂量解药吊着,免得时间长了一命呜呼。
顾言之走近了,崔琰嵘疯狗一样爬了过来,隔着j-i,ng悍的玄铁栅栏,眼神凶恶地看着他。
几乎在他扑过来的那一刻,白清元便下意识地伸手一挡,将顾言之护在了身后。
……即便顾言之现在已经是合体期道君了,但清元仙君这毛病似乎是改不了了。
近距离看去,他似乎比以往还要俊美俏丽,容光焕发。仿佛有他在的地方,光线昏暗恐怖的水牢都变得不同寻常了。
崔琰嵘狰狞道:“你已经是合体期了?这不可能!”
顾言之看了白清元一眼,眼神中带着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你要是天天跟清元仙君双修的话,修为也会j-i,ng进得这么快的。
白清元不说话,受了他这一眼神的褒奖。站在原地也不离开。
顾言之叹了口气:“名利真的就有那么重要?要你不惜出卖七州,成为永远的罪人?”
崔琰嵘忽然仰天长笑,神色已近癫狂:“不然呢?我天生根骨不好,相貌又不如你,除了追求名与利,难道师兄还觉得我能够飞身成仙吗?”
他生来根骨便不健全,能修至金丹期、延缓寿命和衰老已经不易,除非有大造化,否则很难再进一步。顾言之对他谈不上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他只是觉得崔琰嵘一生都用在追名逐利上,其实从未快乐过,为他不值。
“你懂什么!”崔琰嵘冲他吼道:“师傅打小就喜欢你,眼里只有你,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我问他问题时他从来都是敷衍了事,只有你!他只愿意教导你一个人!要不然我也不会修炼走上错路,以至于金丹期修为便再无j-i,ng进!”
顾言之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崔琰嵘继续咆哮:“所有人都喜欢你!你知道那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都不用去争取什么!”
对方突然竭嘶底里的控诉让顾言之觉得莫名其妙,就算真如崔琰嵘所说,是当年长河子偏心才导致他练功出了岔子,但那与顾琰峥可没有半点关系,崔琰嵘之所以不憎恶偏心的师傅却来妒恨于他,还不是因为原主自认是他师兄,从小到大都呵护、包容着他。
即便他一次次言语相撞冒犯于他,顾琰峥也总会原谅他这个师弟的。
白话讲,就是给他惯的。
可顾言之偏偏不惯着。
他摆出诧异、难过和失望的神情,道:“我们同为孤儿,你小时候摔断了腿,师傅本不欲带你回山,是我开口求的师傅,他才会将你带回天门宗收你为徒,取了一峥一嵘两个相近的名字。”
“你以为我稀罕?”似乎想到了不快乐的童年,崔琰嵘眼中的恨意更盛。
“师傅脾气不好,做错一点事就要打要罚,你小时候调皮经常被罚面壁思过,三天三夜不准吃饭,是我冒着危险给你送水送粮。”
崔琰嵘喊:“我调皮捣蛋不过是为了让师傅看我一眼!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你当然不知道,你只要长得好看就够了……”
顾言之j-i皮疙瘩都要出来了,那种宠爱说实话他还真不想要。
但他面上不显丝毫嫌恶之情,反而无力说道:“你修为到了金丹期便再无j-i,ng进,你记得当时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师兄是怎么说的吗?”
崔琰嵘的脸上有一丝空白,显然是不记得了。
顾言之微微挑起唇角,轻柔地笑:“师兄说,师兄会变得很强大,然后来保护你。可你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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