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极其突兀地传出,生怕人听不到。
“就是……肚子饿了……”墨白的脸更红了,感觉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直想扯被子蒙住脸。
楚长歌见他一副恨不得把头低得埋进胸口的模样,朗声大笑,心头因他醒过来而轻松了几分,竟刹不住笑意。
“不许笑了!再笑……再笑我就,就……”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理他的话来。
墨白瞧见了楚长歌眼底的青黑,还有那被他的眼泪鼻涕弄得脏兮兮,丢在一旁的寝衣,心上涌出浓浓的愧疚之情。
方才他很担心自己罢。
明明今日打猎那么累,晚上该好好歇息的,却因为他闹的这一出,直到现在还未曾睡下,还得守在一旁照顾他。
墨白虽昏迷不醒,却非意识全无。他能感受到长歌在他昏倒时的紧张,躺在床上时被紧握的手,为他拭去冷汗的细心,抹去泪痕的粗糙指腹。
长歌是将军,冷峻强大,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在旁人眼里是铮铮铁血男儿,可谁又知他亦有如此温柔细致的一面?
墨白说不清心里鼓胀的热流是为了什么。
他只知道,无论长歌做了何事,自己都不会不理他的。
……如何舍得?
等楚长歌笑够了,墨白才瘪瘪嘴,自个儿下了床,佯怒推开想扶他的楚长歌,没好气道:“我饿,要去找吃的。”
来到外间,楚长歌眼疾手快扣住他的手腕,拉他坐在桌边:“莫急,我让人上菜。”
上菜?这三更半夜的,火头军早歇觉去了,哪儿来的菜?
墨白一脸狐疑地瞥着他,正要开口问他是不是太困犯糊涂了,鼻子却嗅到由远而近的香味。
这……还真有?
他目瞪口呆看着端着菜盘子的太监鱼贯而入,不出片刻便几乎摆满了整张圆桌,简直快感动哭了……早膳睡过了点,午膳被曾太医坑了,晚膳又忘了用,算算这一天下来,他除了喝一碗苦得作呕的药汤之外,根本半点儿东西下肚。
天知道他有多饿,这一桌香喷喷热腾腾的菜,比什么都来得及时啊。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楚长歌见他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还往碗里夹菜,分明是饿坏了,真是心疼又无奈。
墨白埋头苦吃,没空搭理他。
楚长歌也不在意,挥退了下人,坐在他对面,端着茶慢条斯理地浅啜,将他不甚雅观的吃相收入眼中,真看不出是之前那个怕得一脸泪水的人。
哭出来好,哭出来便没事了。
“饭还要吗?”他眼尖,看到碗见了底。
墨白摇头:“菜多着呢,不吃浪费了。”吃了七八分饱,他不再狼吞虎咽,间隙扯了两句话:“长歌,你怎么弄来这么多菜的?”
“嗯,我让人开火炒几个菜来,他热心肠,炒得多了些。”楚长歌脸不红心不跳地一笔带过。
墨白“哦”了一声:“辛苦他了,做得挺好吃。”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焦……
而某个“热心肠”的人,此时正蹲在河边郁闷地刷锅,哈欠连连:“将军是小孩子吗?晚上在皇上那儿不好好吃,大半夜饿了叫我起来做菜,是故意整我的罢?还让不让人睡了?要不是他承诺以后会将我的高超厨艺传出去,让我有个名气好开饭馆,我郑大头才不会屈服!哼哼!”?
☆、情根深种
? 【三十九】
最后菜还是剩了不少。
墨白是想吃多一些,楚长歌怕他积食没让,叫下人来撤走,留墨白在帐中,出帐处理事情去了。
吃得有些撑,墨白闲闲地在外间踱来踱去,权当散步,也没再想配药的事。第一次尝试的失败已成定数,第二次时机因为他昏倒的原因也已错过,多想无益,明日还有机会,不急。
楚长歌从外面回来,已是丑时,墨白不在外间,去了隔间,一地狼藉与他出来前一样,也没见着人,他眉头一皱,喊了人来问。
“回将军,墨大人不曾出帐。”
没出去?那怎么不见人影?
他暂且撇下不管,又问:“为何不去收拾隔间?”
其实他语气并不冲,语调平淡,但那身不怒自威的气场在,小太监的头更低了,恭敬道:“墨大人他,他怕奴才弄乱他的东西,不许进去的。”
里头摆着许多药瓶药罐,打乱了确实麻烦,楚长歌不再问,挥挥手让他退出去,回身往内间走。
进去后也不换衣服,先往床榻走去,果不其然看到裹着被子躺在里侧的某人……闭着眼装睡呢。
昨晚事出有因便罢了,今日又跑过来蹭睡,别是蹭习惯了才好。
楚长歌无奈地摇摇头,径自换了寝衣,装作未发现某人悄悄睁眼偷看的行径,手里捏着个东西,侧身坐在床沿。
许是沐浴过后,墨白的脸微微透着红,不复苍白,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此刻双眼闭合,恍若酣睡于香甜梦乡之中。
楚长歌一手撑在床上,微微凑近去看他的脸,眸色一黯,好一会儿才退开,自袖袋内取出一个小巧药瓶,耳边又响起曾太医的话。
“……我看傻小子的脸红得厉害,晚些该肿起来了,这药给他用罢。”
最后曾太医那淡淡的一瞥,颇有几分责怪的意味,倒是护短得很。
情急之下出的手,即便只用了五分力,耐不住墨白皮肤细嫩,此时右脸于左脸,明显肿胀一些。逞凶的左手早已不再疼痛,却在他脸上留下了狰狞的掌印,叫人心生悔意。
手指粘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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