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啊。看起来那么蠢。
还是说它白色的毛色像个异类,引起了大家的排异心理?
它父母是一般的灰狼,怎么会生出它的颜色?
郭承云使劲甩头,自我安慰道,可能是隔代遗传。可他自己也觉得这说法站不住脚,因为山里的灰狼黄狼杂毛狼有不少,就是没听说过有白狼。
郭承云还想到一种可能,也许那头灰狼并不是它父母。如果是父母,不会任由它这么被欺负。
想来想去没个结果,以往等待它的欢乐时光,成为了寝食难安的焦急等待。
郭承云每日带着它再也不会来的觉悟,自觉地趴在窗口守望着它的到来。
狼崽现在不再需要大狼叼着,可以自己一蹦一蹦地出现,大狼竖起身将前爪往墙上一搭,狼崽就踩着大狼的背脊一路奔跑,一个漂亮的飞跃,高高跳到窗台上,再跳到郭承云怀里。
除非它有几次被咬得遍体鳞伤,才会被大狼像抛物线一样丢到窗台上。
那时候,郭承云很怕哪一天就见不到狼崽了。可他除了没用地守在这里干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了。
郭承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即便他知道他们之间隔着语言的鸿沟。
你要小心。
打不过就跑呗。
要跟别的小狼处好关系。
输了没关系,别逞强。
但是千万别在落跑的时候,让别人扑你的后背。
郭承云的外公说,在生存条件恶劣的情况下,野兽的小崽子之间的决斗决定了他们是否能存活,它们不会像争地盘的成年野兽那样懂得分寸,输家落跑,赢家不再追击。小崽子们会一直咬到一方死掉。
它们争的不是地盘,而是未来。输的一方没有未来。
随着时间推移,狼崽一张嘴就会露出一口锐利的小尖牙,身上的伤痕日渐减少减轻,扑蝴蝶扑蚂蚱也是一扑一个准。
扑到后,小手掌抬起,上面的无一例外不是死物。说得难听点,那些美丽的虫子们都被它一掌拍得粉身碎骨了,它就是个活的苍蝇拍。
别说其他小狼敢招惹它的次数少了,连郭承云都不敢接受它捕到的东西。
它度过了艰难时期,郭承云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告一段落。
而陪伴它的大狼也从此不再出现。
郭承云惬意地笑着。
“既然你的狼大叔不管你,那我可就荣升你的亲爹了。以后给你爹当保镖怎么样?”
狼崽子呜了一声。
郭承云用大拇指腹按在它前爪的肉垫子上,就像那只小爪子能记住印在上面的螺纹。
☆、白狼王不可貌相(四)
郭承云家的地下仓库不知怎的混进了一只大老鼠,把那里当成了天堂。
它吃的东西不多,但破坏了不少粮食袋子,那些掉落在地的食物碎屑着实令人心烦,却又无可奈何。
“养只猫吧,顺便给你做伴。”外公对郭承云说。
郭承云赶紧摆手婉拒,说不用了,又不是穷到要和老鼠争口饭吃。心中想的却是,猫狗自古不合,狼崽属于狗类,那猫不跟狼崽子斗个天翻地覆才怪。
“要是以后再多一只老鼠,凑成一对儿,生了一窝那可怎么好?”厨娘弱弱地说。
“我对猫毛过敏。”郭承云梗着脖子说。
“要不咱放老鼠药吧。”厨娘继续献言。
“不成,隔壁家来串门的猫狗被毒了就不好了。”
外公白了郭承云一眼:“那就在家里放几个捕鼠夹子。我们有那种夹野猪的,保准一夹一个死。”
郭承云更激烈地反对起来,却遭到了驳回。
地下仓库的入口就在郭承云房间附近,他有时会带小狼崽去下面扑腾。
如果今后这呆子踩到了怎么办?等它哇哩哇啦地叫起来,有一万颗狼脑袋都不够砍的。
当晚,郭承云带狼崽子到它喜欢的地下仓库,告诉它,明天这里要放野猪夹子,这是你短时间内最后一次来地下,要等抓到老鼠才能再来。
狼崽子不等他说完,就转身到装黄豆的储物间扑腾去了。这无忧无虑不知烦恼的东西。
一个灰黑的影子在地上跑过。好家伙!看个头比狼崽子略小一点,是只膘肥体壮的大老鼠。
郭承云眼疾腿快地跟上老鼠,直至它潜进了一个洞里。
“有人在还敢跑来跑去,真是无法无天。”郭承云感叹。
狼崽子跑到老鼠洞前探哪探的,发觉自己钻不了,把头抬起来,耳朵转来转去。
它没多久就跑出房间,郭承云跟在它后面跑,一出门发现它已经没了影儿。
郭承云压低声音叫“小狼”,寻来觅去两三分钟这样,突然听到一阵凄惨的吱吱尖叫声。
他循着那声音跑到米房,在几袋散落在地的大米之间,看到狼崽子竭尽全力地按着挣扎不休的大老鼠,牙齿还啃在老鼠脖子上,血流了一地。喉管被撕裂的大老鼠,只能发出沙哑不成调的声音,拖着狼崽在地上蹦来蹦去,很快就不再挣扎。
从那时起郭承云就对小狼崽子刮目相看了。才多大就能抓住成年老鼠,这小家伙原来竟不是个绣花枕头。
两年过去了,狼崽依旧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地到郭承云的小屋报到。
秋风萧瑟,天气转凉。院子里一如往日灿烂盛开的美人蕉,抹消了郭承云对季节变换的自觉。等他有了自觉,北风已经毫不留情地刮了起来。
无人管束的郭承云能在更远的山里撒丫子到处跑了,有时甚至带着小狼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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