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人走了。”
温衍深吸了一口气——
不会到现在这人还以为刚刚只是做戏吧?
如果窗外的人没走,那继续“做”下去也没意见吗?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
见他发怔,柳钟意道:“怎么了?”
“……钟意,我——”
“我知道,”柳钟意点点头,“你是不是要再吃一颗药?”
“……”温衍微叹一声,道:“大概是吧。”
言罢,他便下了床榻,当真去取了颗方才的药吃了,回来之后见那人仍坐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道:“很晚了,睡吧。”
“嗯。”
床榻很大,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但共着一张被子,总不能离得太远,虽没有肌肤相贴,却也亲密得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
柳钟意面朝着墙壁,睁着眼许久,毫无睡意。
身旁的人呼吸均匀,气息悠长,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但他仍是无法放松紧绷的身体,几乎想就这么一直待到天明。
不知过了多久,柳钟意只听身边那人似是叹了口气,随即,他闻到一点熟悉的药味,在哪里曾经闻到过。
似乎是,那天晚上在问剑门……
思绪就此截住,他终于沉入了睡梦之中。
☆第17章 远路应悲春晼晚
第二日柳钟意醒来时,一睁眼就见温衍坐在榻上看着他,那眉眼间隐约竟似带着几分忧色。
“……怎么?”
温衍见他醒了,应道:“无事,你……睡得好么?”
“嗯。”柳钟意回想起昨夜之事,知道是他用了些助眠的药物自己才睡着的,虽然后来做了梦,混乱零碎的梦境,多是些前尘往事,但他也不想多提。
温衍低声道:“是因为我在旁边所以睡不着?”
柳钟意看不懂他的神色,微微蹙眉:“只是不习惯身边有人而已。”
温衍叹了口气,随即弯了唇角,淡淡笑道:“起来洗漱吧,钟情跟谢橪在前厅等我们。”
“怎么不叫我?”
“起得晚些反倒更可信。”
柳钟意闻言愣了片刻,随即了然,起身洗漱穿衣。
两人到前厅时只见柳钟情跟谢橪两人坐在桌前,谢橪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柳钟情一声冷哼,他却并不在意,反倒有些乐在其中的模样。
见他们二人来了,谢橪勾了勾唇角,道:“坐,昨晚过得可好?”
温衍神态自若的拉着人坐下,微笑道:“多谢教主美意。”
柳钟意微垂了眼帘,并不言语。
谢橪也不多说,转了个话头,道:“我昨天也未问清,二位是如何寻来此处的?”
柳钟意拿出玉佩,放在桌上,移到他面前,淡淡道:“中州的事情教主既然也有耳闻,我便不多赘述,我们二人正是因为这个图案才寻到问剑门去的。”
谢橪拿起那只余一半的碎裂玉佩,轻轻摩挲着,看向柳钟情,沉声道:“我嘱你好生珍惜的东西,你向来都不看在眼里。”
柳钟情漠然瞥了他一眼,冷哼道:“那又如何?”
眼见那两人之间蔓延开某种针锋相对的意味,温衍轻咳一声,道:“谢教主,关于问剑门的事,我尚有些许不明,可否请教主解答一二?”
“哦?”谢橪眉梢一挑,“你说。”
温衍道:“若我们猜的不错,骆南本该是鸣沙教的人,却为何会在问剑门中潜伏十余年?”
这问题甚是尖锐,却并不是质问,反倒像是探寻。
温衍心知谢橪并不信任他们,若是他们什么都不问,反倒不符合身份,更加惹他猜疑,倒不如坦然的都问出来,看那人作何反应。
谢橪似乎有点惊讶,却并不生气,淡淡道:“骆南的确是鸣沙教之人,十多年前他假装遇到劫匪被易天行所救,故而入了问剑门。至于原因,我听闻隐山派袁青峰去了问剑门,想必,他也会对你们透露一二罢。”
温衍见他如此直接,便也不隐瞒,颔首道:“的确听说了些,鸣沙教与‘游云三杰’有过节,可是如此?”
“不错,”谢橪冷笑道:“家父正是被他们所杀,此等大仇,怎能不报?”
温衍静默片刻,道:“那么,云家的事,也是鸣沙教所为?”
“当然,”谢橪颔首,看了一眼柳钟情,见他面无表情,不由得微微勾唇:“那件事是当年我师父带着一部分教中武功高强之人去做的,骆南也在其中。师父与云征遥同归于尽,教中人手也折损不少,骆南带着剩下的人放火离开之后恰好遇上易天行等人,便用计混入了问剑门。如此说来,庄主可是清楚了?”
“我听闻骆南当年年纪还很小,不知他在教中是什么身份?”
“你查的也还算清楚,”谢橪微微一扬眉梢,道:“骆南混进问剑门时谎报了岁数,不过那时他的确也不大,他其实是家父的养子,说起来,他当年倒真的是被家父从歹人手中救来回的。”
“……原来如此。”温衍点头,不由得回想起在石室之中那人死前所说的话——
“因为我……不想活了。人可以控制很多东西……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多可笑……”
依照谢橪所说的,骆南入问剑门便是为了替自己的义父报仇,那到最后的时刻,他又为何自愿与易召永同归于尽,还说出这番话来?
斯人已逝,无处询问,不过若是让他稍作猜测,十余年来,被人视若亲子般照顾,想必也不可能毫无感情。骆南亲手将那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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