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推开,本该下山的人又折返回来,屋子里的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听说下了地府之后,要过忘川河,走奈何桥,还要喝孟婆汤,忘记前生过往,夫人,可我不能忘了你。”萧亦笙抚摸着青年的轮廓,一点点用指腹描摹,一遍又一遍,仿佛是要刻在魂魄里面,“等我去了那边,我会坐在忘川河边等你,五十年,六十年还是七十年,我都会在那等你。”
微凉的唇颤抖着印上去,贪婪的触碰那点温暖,萧亦笙勾了一下唇角,“我爱你。”
萧亦笙不知道自己死没死,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浑浑噩噩的来到江边,睁着眼睛看远处,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是谁走过来说了什么,他想开口,却好像失去了回应的能力。
许是恍然惊醒,那一点支撑着的残念终是断了,萧亦笙合上眼,一行清泪滑下脸颊。
十年光景,不过一场梦,可他不愿醒。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有青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身子一晃,整个人落寞的跪了下来,用尽了全力抱着已经冰冷僵硬的人,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
“亦笙,回家了。”
忽地,江边大风起,那一声声悲切的哭喊徘徊许久,似又夹杂着一声叹息,仿佛在说,“夫人,我们回家。”
102
“在情感的世界,有人要的是占有,有人要的是感觉,婚姻不是一段感情的终点,而是另一个新的起点.........”
沈默合上书,目光从那一溜竖排的书名《如何经营婚姻》几个字上面扫过,他有些头疼的捏捏鼻梁,房门没全关上,这会能隐隐捕捉到楼下传来的“砰”“咣当”声音,还夹杂着咆哮声和争执。
盯着天花板沉思了会,一家之主沈老师不得不下床披了外套出去,刚走到楼梯口,视线往下看,猛地顿住。
“巴图,把那个放......”下来两个字都没机会说出口就听见一声脆响,沈默太阳穴突突的跳。
完了。
罪魁祸首看着地上的碎片,后知后觉的觉得事情大条了,他的面部肌肉抽了一下。
脸上挂彩,一脸怒气的楚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快飙泪了,破血的嘴角都不知道痛,幸灾乐祸的看着乌尔罕.巴图。
边上看似是在拉架,但是估计压根就是在看戏的温祈挑挑眉毛,地上那件碎了的收藏品可是萧亦笙的宝贝,有钱都很难买到,至少面前的人短时间肯定买不回来一模一样的。
乌尔罕.巴图面色狰狞,突然出手,楚霄猝不及防,身子向后倒去,沈默眼睁睁看着柜子上另外一个花瓶也没有逃过这一灾难。
沈默默默转身,默默的离开。
晚上萧亦笙回来,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柜子那里掠过,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这让楚霄跟乌尔罕.巴图心里都有点七上八下,对方太阴险了,从来没斗赢过。
家里的气氛明显有点诡异,温祈向来不管这些事,他只需要把沈默照顾好,其他的都不想去在意。
余光扫了眼沈默,见他蹙着眉头,温祈唇边的弧度微敛,不想给他添乱,于是就索性装作什么也不知情。
塞尔特正低头摸着沈默无名指上的戒指,他也是其中一个知情者,可是他懒。
晚饭吃的很不对劲,林建白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坚硬,吃着沈默给他夹的菜,一副看不透的表情。
“我说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原来柜子上有摆放两个花瓶,怎么突然没了?”刘衍勾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落在某两个男人眼中,分外可恨。
这句话一落地,桌上的氛围骤然一变,事不关己的其他人依旧神色不变,吃菜的吃菜,喝汤的喝汤。
楚霄强自镇定,“有...有吗?”
“没有啊!”乌尔罕.巴图粗声出去一嗓子,浑厚的声音多了点说服力和震慑力。
沈默额角划过一排黑线,两个蠢货。
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暴露出来,顺便很清晰的告诉别人,那两个花瓶的失踪跟他们拖不了干系?
萧亦笙似乎觉得饱了,放下筷子,双手搁在腿上,细长的眼睛微挑,略带古怪的目光从楚霄跟乌尔罕.巴图那里移过,停在沈默脸上,“夫人,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啊?嗯,对,是有件事。”沈默擦了擦嘴,拍拍塞尔特的手,朝楚霄跟乌尔罕.巴图投过去一个眼神就站起身跟着楚霄上楼。
关上门,沈默还没开口就被萧亦笙压在门上,细细密密的吻堵了上来.......
片刻后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饭后运动什么的,挺累。
“那两个花瓶值多少钱?”沈默微阖着汗湿的眼帘,抿了抿红肿的嘴唇,语气似是随意。
再清楚不多对方那股子随意背后是什么,萧亦笙伸手弄开他额前湿漉漉的的发丝,落下一吻。
“是仿的,不值几个钱。”
沈默听了立刻坐起来,审视的盯着萧亦笙,过了会,他脸上绷着的表情松懈,露出一个笑容。
“我还有点作业没批阅,先回去了。”
确定真的只是仿的,沈默松了口气,不用自责,穿了衣服就出去,脚步走的那叫一个轻松。
床上的萧三少爷愣了愣,随即用手撑住额头,这次亏大了。
到门口的人又突然回来,把门关上,脱了衣服往浴室走,他怎么会真的以为那两个花瓶是仿的,那人总是会想方设法的迁就他,不让他担心。
沈默解开最后一粒扣子,修长的身体上布满许多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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