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是我亲人留给我,若是给了你,地下有知,他们只会难过。”柳青阳毫不含糊地拒绝。
“让我摸摸怎么样?”药郎笑着问。
“好。”柳青阳倒也是不介意。
药郎伸手触到柳青阳身上的长袍。药郎神色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摸起来真的是最好的丝绸和刺绣,这刺绣真的是巧夺天工了,摸上去完全感觉不到是绣上去的。没有一点凸起的感觉。
真是……太奇妙了。
药郎有点爱不释手。
“药郎,你在做什么?”一道女声惊醒了沉迷其中的药郎。药郎打了个激灵,自己怎么被迷惑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事情的药郎带着一丝警惕缩手看眼前这个长得像狐狸一样的青年。
“哦,买药。”药郎不回头就知道是申报的记者罗碧烟。罗家的小姐本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却不顾家中反对做起了记者,也值得让人钦佩。药郎与罗碧烟的相识说起来也是有趣。两年前,在商贾之间流传起一个会治疑难杂症的少年药师。受过西方教育的罗碧烟自然是不信这少年郎的治人方法。在罗碧烟眼中中医已经输给了西医,更何况这是制药的药师,这少年郎的药古怪至极,不像是中药炼制而成。若有人问起,他便会编造无数种理由搪塞旁人,久而久之,这神秘的药师身份便流传开了。罗碧烟那时刚成为申报记者,她并不赞同少年药师炼制的药。这种没有任何分析和保障的药品在罗碧烟眼中是极为危险的,为了阻止药郎,罗碧烟调查和阻挠药郎的所作所为,曾经还差点将药郎送进了巡捕房。就是那个差一点,让罗碧烟成为了药郎最好的朋友。
当时罗碧烟已经出嫁的姐姐难产,送往西医院之后,怎么生都生不出来,西医给了他们最坏的打算,母子只能留一个。他们整个家族陷入了担心愁绪之中,无法抉择,罗老爷心下给自己下了一个巨大的赌注请了药郎,药郎在所有人的阻挠之下闯进了西医院里催生了罗碧烟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母子平安。后来罗碧烟放下面子对药郎道歉,药郎也不是计较之人,只是那时候,药郎说出的话实着让她惊心了一把:
“救下一命,也是杀掉一命。都是命,只是被杀掉的命便是我炼药的东西。给那些病人吃下去的东西就是一个死去的生命。”
罗碧烟心惊,明白也不明白。她不知道这个药师和传统药师有什么不一样,传统药师以草药炼药,而药郎明显地对所有人隐瞒这药的材料,曾经试图想得到药郎的药拿去做分析,但每每都不能够如愿。每一次去药郎家中,总是被禁止入内。药郎家中就是一个禁地,不允许别人踏入,只能在外面等待。
神秘的药师成为了上流社会人士的宠儿,但是被他治过的人却也对他又爱又恨,从药师手中好起来,就要有被“剥皮”的准备,不仅仅是身心上的剥皮,口袋里的钱财也被他狠狠地刮了一层皮。
“买药?”这一点倒是挑起罗碧烟的好奇心,从来不知道药郎炼药的材料是什么,难道之前自己一直猜错了,药郎和其他普通的药师一样都是以草药炼药?罗碧烟注意到卖草药的是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青年,而且他有着让罗碧烟非常嫉妒的黑色大辫子。
“我们是不是再哪里见过?”罗碧烟抹不掉那一种熟悉感。药郎如同一只小狗一般将所有的草药放在鼻子前一一嗅过,脸色变得精彩纷呈。
“没有,这是第一次见面。”柳青阳撩起温和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人无比舒服。
“可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罗碧烟有些苦恼,她的记忆很好,真见过她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我这一身,总是很能引人注目。”柳青阳发出轻笑。
不可否认,柳青阳是引人注意的。那刺目的刺绣,一头蓬松厚重的大辫子,还有一个木制药箱。从晚清走到民国的老人们全部都留着辫子,而现在留着辫子的年轻人很少了,即使有留着辫子的年轻人却不会再剃发。柳青阳额前的刘海被分到一边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这样的相貌,若是个女人,定是个红颜祸水吧。可惜这样的脸长在一个男人身上。作为一个女人,罗碧烟心中一阵平衡。
“或许吧……”真是诡异的感觉。
药郎忽的抓住柳青阳的手,他脸色大变揪住柳青阳厉声问道:
“这些草药是从哪里来的!”
第二话:人之兽(2)
“嗯?这些草药都是我从南方深山采来的,有什么问题吗?”柳青阳笑得十分无辜。
“药郎,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是假药?”罗碧烟看药郎面色不对,这是罗碧烟第一次看到药郎这样的表情。
“这是……是……”不能说,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药郎放开柳青阳。脸上阴晴不定。
“是什么?”罗碧烟疑惑。
“这、没什么。”药郎拉起罗碧烟就走。回头时,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柳青阳。柳青阳回以一笑。
走了很远,罗碧烟才问道:“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药郎放开罗碧烟笑道:“我要去百乐门。”“去那里看病?”“是啊。”“一起,顾家大少的华强体育会有个采访,叶唯让我和顾家大少约个时间。”
给他一点时间,明天再去询问那个江湖骗子那些药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尚未天黑,百乐门倒显得有一丝冷清。得知他们的到来顾森康高兴一笑带着他们至歇息室。
“药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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